先前低头调侃的两个粗使丫鬟却是在言欢的示意下,慌忙退下。
“都是玩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
言欢玉指一抬,杯里的酒便顺着樱唇入腹,明媚的杏眸也因酒兴的上头而尽显洒脱。
“说的是,不过,咱俩在没变回来之前,可得保持些分寸了。”
季殇说话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一个姑娘都说这是玩笑话,自个儿也的确不应该在纠结。
“好”
三人恍神间,杏雨已将一首哥唱完,遮在其前头的丝绸也如孔雀开屏般一一往两边散开。
有些被好奇勾到极致的客甚至将身子站了起来,似乎站得高些,便能看得远些。
“别站起来,都挡住后边的视线了。”
同样想看个究竟的客人因视线的遮挡也略微显出不满,但不忍破坏在场的氛围而半起身向前压声说道。
“对不起,我现在便坐下。”
站起来的宾客有些恋恋不舍地在椅面儿坐下,心里藏着的好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言欢虽然没有听到宾客间的谈话,但她也能将其中的意思推晓个七七八八,可见,杏雨使的手段是多么的别具一格。——
没有附庸脂粉的弃之以鼻,不足寻常,却有高雅的摄人心魄让人甘愿掷千金做裙下之客,圆风骚情怀。
原以为开幕便这样结束,这时空中又多出了八个用羽扇遮挡的妙龄女子。
她们衣着并无过多的暴露,而是袭着一身由白羽毛制成的特色珍珠衣,袖口处尤为宽大飘逸,荷花边娟秀的金丝花纹有着别有异彩的大气。
最让人为之一亮的是,妙龄女子的素手向上一弯,盈盈而发出微茫的夜光珠便逐渐被丝线扯到空中。
此刻,场内烛火皆被熄灭,不知名的昏暗却亦是让众人的眸光都凝在上空熠熠生辉的夜光珠。
忽地,夜光珠又随着萧音的一声婉转低流,又成了花瓣点缀的形式于两边辉映,杏雨半遮轻纱的娇脸也含着浅浅清冷如海棠花般就生艳的笑容,无数宾客的心神为之倾倒。
“别说,就这样看,杏雨姑娘还真是挺美的。”
季殇眉眼一展,沁人的心神不由在脸上晕开。
言欢携着一抹深意的眸光快速地朝季殇瞥了瞥,心里偷偷拿个本子为珍珠记录他的缺点,
“不靠谱。”
李煦以为言欢是吃了眼前这个美人的飞醋,连忙闭眼转头道,
“啧啧啧真是太难看了,就这姑娘也敢出来亮相。”
不料这个时候,萧声却忽然停顿,前边的宾客都唰唰唰地往回头看,李煦一桌瞬间成了焦点。
“确实,谁能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眼光独特!”
“吃不着葡萄说不葡萄酸的人,这年头见多了。”
“别管他,别让这种人坏了咱们的兴致。”
李煦思绪微顿,反应过来时才知道那群人说的是自己面往回一转,正想说什么,大家却把注意力齐齐放回到杏雨身上。
而杏雨却盯上了李煦这一桌人然后便以舞剑飞花的形式往李煦一桌萦绕。
前排的人不少都看红了眼,有的甚至还忍不住发声,
“杏雨姑娘,他们那桌方才还说你长的不好看,舞的不好看。”
“是啊,是啊,我们也听到了。”
言欢却觉察到了尤不可见的危机,尤其是无意间和杏雨对视的时候,她们都有彼此熟悉的感觉。
但越是这个时候,言欢越不能垂眸逃避,想必杏雨在宋宣身边待久了,也听说过易容秘事。
思绪正想着,她脖子忽地一凉,剑的威逼之意陡然让身上的寒毛耸立。
李煦狭眸一眯,节骨分明的拳眼也是本能地往剑上撞,“砰”的一声,烟雾瞬间迷惑了李煦一桌人的眼。
言欢只觉着蛮腰上被某人的长臂一揽入,就顺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厚实的胸膛,耳边还响着温润的低语,
“别怕,有我在。”
一朵朵红晕的涟漪瞬间在言欢心头荡漾,鼻尖的气息也略微跟着紧促,一时忘却了周围存在的危险——
准确的说,是有他的地方在,自己都会觉得很安全。
“好”
视线再感到清明时,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只见杏雨手上舞着的剑都变成由荷包袋串烧制成,而她的肩上也立着一只可爱有趣的鹦鹉,尖嘴上下微微一啄,滑稽的奶气声便露了出来,
“客官,打打赏客官,打打赏”
李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阴眸散着的幽光却让人拥着胆战的心惊。
“客官太凶了,客官太凶了,不敢要,不敢要”
鹦鹉一边说着,翅膀还一边往后边抖,一副害怕致极的模样。
“别怕,这是你应得的。”
言欢从李煦手里接过银票,微微盈起身子,递向鹦鹉。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你长的真好看。”
鹦鹉欢快地扇动翅膀来至言欢的手边,小嘴叼起银票后,还像新年说吉利话的小门童一般,拼命地福着头。
“这鹦鹉可真是绝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养的!”
“家里要有这么个小东西,指定有生气多了。”
围观的宾客都纷纷赞不绝口,腚部也不知何时椅面儿开始往李煦一桌的周围凑。
“没想到,那几个人这么有钱。出手便是一张一千两的打赏。”
在楼上观望的老鸨啧啧地感慨着,心里也隐隐后悔刚刚对其的态度。
这时一个粗使小丫鬟刚好从老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