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天元皇帝去校场的只有杨丽华、朱满月、尉迟炽繁,她们仨与天元皇帝坐在“天皇之车”上,玉儿骑了一匹汗血宝马跟在车驾之后。宇文成都一身软甲,手提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骑马走在一边。杨勇与一身银盔银甲的杨浩相跟在一起。
李渊奉天元皇帝敕令前去接应珊珊来迟的其他千牛备身,故不在天元皇帝身边。
校场在外城。所过之处一片一片工地,都是全国各地的郡县官吏与乡绅富商在修建宅院。其中最大的一个宅子是蜀州一个姓杨的富商建的,占地15顷,分为花园与住宅两个部分,美轮美奂,堪比王府。
天元皇帝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这些富户如此富裕,何不向他们开征置业税?光洛阳城一年少说也能征税100万缗。
他好不得意,可惜杨勇与玉儿都在车外,只得与3位天后分享自己的天才想法。
注意力集中到3位天后身上,身体突然间发生了奇妙的生理反应,忍不住抱着尉迟炽繁亲吻了起来。杨丽华端坐着,纹丝不动。朱满月却有小有情绪,转过头去。他与尉迟炽繁缠绵了一番,转身又来骚扰杨丽华与朱满月。2位推托不了,只得调动情绪应对。亏得“天皇之车”十分宽大、平稳,几个人在车内折腾倒也安然无事。
车驾过处,百姓、苦役无不拜伏在地,与刚进洛阳城时万民景仰的盛况大不相同。
这是杨勇一手安排的,将天元皇帝与平民百姓隔绝开来,一可以确保安全,二可以避免别有用心之人告黑状。干儿子杨浩手下的爪牙探听到了不少消息,一些在营建新宫中被重复派了差役的百姓准备拦驾告状……
很快便到了校场,黑压压的宿卫整装而待,足足有5万余人。
3位天后瞧见如此多兵将整装列队,不由得吐出了舌头,心中震撼不已。
天元皇帝不以为然地道:“想当年我为行军大总管亲率10万将士出征吐谷浑,那才是气势磅礴,不可一世哩!”
尉迟炽繁充满好奇与钦佩道:“陛下真还带兵打仗过?炽繁怎的就不知道呢?”她向来不关心政事,自然无人对她说起攻城略地、行军布阵之事。
天元皇帝拍着胸脯道:“行军打仗是‘天’的事情,天后们在宫中好好开心便行。”
尉迟炽繁靠在天元皇帝身上道:“炽繁不喜欢打仗,也不希望陛下亲自领兵打仗,陛下日日呆在我们姊妹与玉儿公主身边便好!”
天元皇帝便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如此娇弱的炽繁妹妹还懂得关心他哩!忍不住又要与3位天后亲热,杨丽华正色道:“陛下不知道现下到了哪里吗?难道要让三军将士瞧我们的笑话?只此一次,陛下便将失去全天下的人心!”
天元皇帝猛醒过来,自嘲道:“我与几位娘娘感情甚敦,几位娘娘又都是天下绝色,一时间情不自禁嘛……”说得好像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情种。
已经进入校场,“天皇之车”停了下来,小瓜儿、小刀儿早趴在地上搭好了人肉阶梯。
总官府司马杨浩在车驾旁唱道:“天皇御赐:柱国大将军、洛州总管、东京小冢宰杨勇并东京宿卫将士恭请天元皇帝登点将台点校三军。”
但凡军国大事,后妃便无资格参与,天元大皇后、千金公主、天大皇后、天左皇后等只得坐在台下的“天皇之车”中观摩。
天元皇帝走在最前,宇文玉儿、杨勇紧随其后,洛阳六命以上的文武官员相跟着鱼贯登上点将台。宇文玉儿与宇文成都拦住众臣,收缴了他们的兵器。杨勇不愿意交出兵器,宇文成都怒目圆瞪,方天画戟杵在地上,杨勇只得把兵器交了出来。上了点将台,宇文成都执方天画戟站在天元皇帝的左后方,宇文玉儿手握剑柄站在天元皇帝的右后方。
点将台是昨夜新筑的,共设99级台阶,完全符合礼制的要求。
台下杨浩翻身骑上高头大马,“得得得”驰到校场正中,高喊:“奏乐,吟唱《兰陵王入阵曲》。”
钟鼓齐鸣,三军将士齐唱《兰陵王入阵曲》。
兰陵王高长恭虽然是北齐战将,屡次与北周作对,但其短暂的一生忠以事上、和以待下、战无不胜,又兼容貌俊美、品行高洁,被天下人视为战神。高长恭被其堂弟北齐皇帝高纬赐鸩而死后,无论敌友,作战时都要吟唱《兰陵王入阵曲》,一时间传为风气。
《兰陵王入阵曲》风格悲壮浑厚,古朴悠扬,5万将士同时吟唱,气势恢宏,惊天地泣鬼神,在场者无不热泪盈眶,心中充满激情。
唱罢,杨勇从点将台群臣的队列里出来,越过天元皇帝,走向点将台正前方,朝三军将士挥手示意。三军将士见了,欢声雷动。杨勇走了一遭,退下来,与天元皇帝并肩而立。
天元皇帝上前3步,振臂高呼:“有甚么本事,你们就演给‘天’看吧!‘天’重重有赏。”
三军岿然不动,并无一人出声。
天元皇帝再一次振臂高呼:“你们操练了什么就演给‘天’看吧!”
三军鸦雀无声。
天元皇帝望着杨勇道:“甚么军队,竟然如木偶一般半晌没有反应!”颇有几分尴尬。
杨勇心中得意,表面上显得更加谦恭:“陛下恕罪!陛下有所不知,但凡军队出征,军令必须归一,否则将士们无所适从,必大败也!所谓军令如山便是这个道理!”说着,从怀中掏出红、黄、绿3面令旗。红旗一挥,便有4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