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洒在青石地砖上,泛起一丝光亮。
床榻上被褥整齐,禅房内空无一人。
明日三日祈福时间就要过了,到时阡冶可就要离开了。
再想进入二王府更是难上加难。
正在她思索间,外面蓦然响起颜攸淸的声音,“二王爷。”
阡冶在外面?
果然,房外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嗯。”
秦陌芫脸色一变,原本做好一切的准备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瞬间瓦解。
四下扫了眼,忽然用锦被裹住自己往榻底下滚进去。
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跳声抑制不住像是要跳出来。
房外,颜攸淸站在禅房门外,倾城容颜泛着笑意,“明日便要离开檀寒寺了,二王爷想必心里还是有些牵挂这里的。”
诸葛榕斓凤眸未抬,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
一袭白袍翩诀,月光镀在他身上,像是晕染了一层光华。
俊美如谪仙,矜贵如皇。
男人立在禅房外,目光微凝,看向她这边。
颜攸淸顿时紧张万分,小脸染了一丝薄红,云袖下的双手微微收紧。
只是——
她抬眸看去,却发现,他虽是看向这边,但凤眸却是落在中间的禅房。
那间禅房漆黑,不知里面的人是否睡下。
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她微微敛眸,敛去眸底的黯伤。
当初在凤城,秦陌芫护着二王爷的事她也多少听过。
或许二王爷是对秦陌芫有着深厚的兄弟情义,如今秦陌芫是南戎太子,两人交集多了反而会造成非议。
这般一想,她心里便释然多了。
淡淡一笑,“二王爷先忙,清儿就先休息了。”
诸葛榕斓颔首,收回视线,敛了凤眸,推门而入。
房内沉寂,透着无边的清冷。
明净走进来点亮烛火,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男人站在窗杵前,望着远处的月色,俊容清冷,周身却泛着丝丝怅然。
凤眸轻阖,再次睁开,眸底蕴含着几许暖意。
“明净。”清冷的声线响彻房间,躲在榻下的秦陌芫屏气凝神。
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出现?
可是听到阡冶冰冷的声音,她又胆怯了。
明净推门而入,恭敬道,“爷,有何吩咐?”
“随本王去外面转转。”
明净一怔,有些错愕,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拾步而出。
秦陌芫躲在榻下,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两人的双脚出了房门。
松了口气,确定外面脚步声走远了,她这才从榻下爬出来。
将锦被扔在榻上,将垂在身前的青丝拂在身后。
她提起裙摆,轻脚的跑向窗杵前,悄悄探出头看向外面。
纤白小手扒着窗杵边缘,看着院落外空无一人。
看来是真走了。
心底划过失落,更多却是退怯和紧张。
秦陌芫眼睫轻敛,提着裙摆转身,准备捡起薄被回自己禅房。
可——
目光所及,一双银丝软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心头猛地一跳,她眨了眨双眸,缓缓抬头。
烛光摇曳中,男人一袭白衣翩诀,长身玉立在她对面。
丰神俊朗,眉目星辰,唇薄如刀削。
那双令人沉陷的凤眸裹着万千的情绪,紧紧锁在她身上。
“你——你”
她指着诸葛榕斓,又看了眼窗外,“你不是走了吗?”
男人凤眸深沉的凝着她,袖袍轻扬,她只觉一道绵柔的内力席卷着她的腰身。
骤然间,便落在熟悉的怀里。
男人大手轻扬,大开的窗杵骤然关上,隔绝了里外所有的声音。
秦陌芫呼吸一滞,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颗心抑制不住跳动着,眨了眨水眸,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裹着几许柔意,“本王若不走,你怎会出来?”
秦陌芫微怔,“你知道我在?”
男人低笑,笑意俊美,好看极了,“在踏进房间时便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在等你何时出来。”
显然,他等不及,便用计让她自己出来了。
其实在踏进房间时,他便闻到了一丝属于她身上的一丝殷香。
那是她每次恢复女装后,身后特有的气息。
他便知道,这一次,她穿了女装。
诸葛榕斓凤眸深凝着她,“为何穿女装?又为何出现在本王禅房?”
秦陌芫心头微滞,微低着头,低声道,“向你证明。”
箍着腰身的大手蓦然收紧,痛的她闷哼一声。
男人俊眉陡然腾起一抹讥诮,“你要如何证明?”
秦陌芫抬眸,紧张的看着他,这一次她是拼了。
这一生她想要嫁的只有阡冶,这一次回到南戎,她也必须想办法恢复女儿身。
不然他们之间的纠复会太多,多到她与他无力承受。
秦陌芫挣开他的禁锢,后退两步。
低着头,紧抿着红唇,纤白小手有些薄颤的攥着衣襟。
男人凤眸微眯,在看到她褪去外衣时,周身的气息骤然寒彻如斯。
最后一层落在地上,她紧张抬眸,脸色晕染着红意。
她轻启红唇,“榕斓,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证明,我与白梓墨之间,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前一暗,男人倾身上前,捏着她的下颚,声音沉寒,“你做到这一步只是为了向本王证明而已?”
下颚骨像是要被捏碎,她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