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两对年轻的夫妻就向北而行,很快来到了清霞山下。因为正在开发景区,所以路已经很好走了。
他们很容易地就上了山,在山口的小屋里看到了金石。
金石看到雷雄到来,又惊又喜,轻车熟路地带他们来到了幽兰冢。这里因为地处较远,并没有在开发的范围之内,所以仍然很幽静。
这时,兰花初开,还没有大片大片地怒放,但是清香却已经飘满了整座山,薄雾升腾,如同一副人间仙境。
两对夫妻在坟前跪拜,白玉是第一次来到,深感痛心。幼时的事她已经完全不记得,现在面对这一座孤坟,似乎能体会到母亲当年的慈爱和美好。
故人已去,生者除了无奈和缅怀,唯有珍重。几个人在坟前洒了酒,待香烛纸钱燃尽,起身离开。但是这一次却不是走的原路下山,景区开发出了好几条上下的路,各自通往不同的方向。
金石告诉他们,放有宝藏的那个洞,早已经被取空了,现在只余一个空洞。旅游局的人正在研究地底迷宫,清霞观破损的地方都会按照原貌修葺一新。
雷雄说:“师叔,你原来说要让我重振清霞观。现在倒好,我也没有机会了。”
金石喟叹一声,说:“你个臭小子,志不在此。清霞观的这个时代,算是已经过去了,你尽管把中国武术传到世界去吧,何必局限于清霞观。”
雷雄从他语气中听出失落之意,无奈这是一个时代的变迁。
金石把他们送到山下就返回,两对夫妻在合市停留了一夜,第二天出发往少林寺。
山门依旧,古朴神圣,门前片叶不存,只是守门的小和尚早已换了人。
看到这四名男女来到,一个小和尚便过来询问。得知是来找空尘,只让他们在门前等候,却并不让入内。看来,这寺里的规矩更加严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僧袍的年近六十的和尚从门里出来,他肤色白净,目光明澈,正是王立坤。
雷雄当即上前半扶半抱,说:“师父,我们来了。”
王立坤神色平静,不悲不喜,说:“阿弥陀佛!”
“师父,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燕舞,还有燕飞。”
王立坤看到面前相貌神色相似的两个姑娘,说:“燕飞也找到了?好,好!”
雷雄说:“是的,师父,我找到了,我来向你复命,你交待给我的事都已经完成了。我和燕舞已结成夫妻,完成你的心愿了。这个青年,也是你的女婿,燕飞的丈夫,叫杨洪杰。”
杨洪杰当即叫了一声“爸爸”。
燕舞看到王立坤更显清瘦,早已流下泪来,连声叫道:“爸爸,爸爸!”
白玉看到燕舞如此称呼,也走了过去,扶着他的僧袍,带着哭腔说:“爸爸,我是大燕子,燕飞。”
王立坤扶着两个女儿,说:“你们都要好好生活,这一生都不必再来看我,走吧!”话虽说得决绝,转过脸去,却不觉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从里面又出来一个僧人,正是灵觉。他认得雷雄,对看门的两个小和尚说,可让来人到寺中一叙。他知道,寺里还有他们两个故友。
王立坤却坚决不允,头也不回就走了进去。
四人呆立在山门之外,心情沉重。白玉和燕舞更是悲伤难言,这生离,同样让人肝肠寸断。
不多时,四人知道再也无奈,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喊着雷雄的名字。
雷雄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潘胜,他也是一袭僧袍,面容干净,神态安详,与初上少林寺时完全不同。
雷雄欢喜地叫道:“潘二当家!”
潘胜却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雷施主,你口误了。贫僧发号度远,那个潘二当家已死。”
雷雄意识到自己失误,也双手合十,跟他回了一礼,说:“大师最近可好?谢谢你赠我幽蓝剑,我视为珍宝。”
度远说:“些须小事,比起施主你带我来少林寺,获得重生,一把宝剑不足挂齿。”
雷雄问:“金彪还好吗?”
度远说:“他正在诵经,法号度明,一切安好,无须挂怀。”
钟声响起,度远说:“寺里有佛事要做,贫僧先走了。今天匆匆一见,以后也不必再见了,施主保重!”说罢步履端庄,走了进去。
山门重又关上,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却是两个世界。
四人虽然无可奈何,但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下山时,心情虽然悲伤,但却轻松了不少。一路沿着台阶来到山脚,碰上两个青年男女正从山脚往山上而来。
对面而行,雷雄远远地觉得那青年女子似乎很是面熟,心里又惊又喜,待那二人再近了一点时,他终于认出来了,叫道:“小洛,真的是你?!”
那青年女子正是小洛,几年不见,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高挑,眉目之间尽是灵气。她身旁的那个青年,也是斯文秀气,瘦高瘦高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雷雄和燕舞都觉得,这青年的相貌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又说不上来。
小洛看到雷雄,也是无限欢喜,一把抱住了他脖子说:“哥,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不是来出家当和尚吧?”
雷雄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身旁的三人说:“我还出什么家当什么和尚?没看到你嫂子在这儿吗?这是你嫂子的姐姐和姐夫,当然也是你哥我的姐姐和姐夫。”
小洛“噗嗤”一笑,说:“哥,你变了,说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