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雷雄和燕舞带着雷祖根夫妇去往桃源谷,观赏早开的桃花。这是渊城有名的景点,其花以繁华茂密如云如海著称。
返回的时候,殷秀妮说走得累了,雷雄弯下腰来,把母亲背在背上,轻快地在前面走着。
殷秀妮伏在儿子背上,心里很是慰藉,感叹养育之情到底大于生身之亲。
雷雄低头发现母亲沾泥的鞋子破了一个口子,到了景区的出口处,前面刚好有一个补鞋摊。摊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个子高大的男人,脚有点跛,大概是刚刚开张的样子,他一步一拐地把工具行头都有序地放在地上。
雷雄把母亲放在地上,问道:“师傅,补鞋多少钱?”
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呆住了。因为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世金。只见他形容憔悴,满头油污,头发耷拉在头上,原来白净斯文的脸上也完全没有过去的神采,穿着一身旧衣服,围着一条大大的围腰,上面沾满了鞋油。
“马、马经理?”
雷雄诧异万分,燕舞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马世金显然也认出了他们,脸上极不自在,然后狠狠地说:“怎么是你?你怎么不死?”
雷雄见他这副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问:“你的腿,怎么伤的?”
燕舞说:“马经理,善恶皆有报。你有今天,也怨不得我们。”
一家人回到住处,雷祖根说,明天想返回卫州。殷秀妮也赞同,想起赵泱,虽然恼恨她,终究放心不下,于是又把她找了来跟她交待再三。
雷雄见他们决心已定,自己也想早些回到e国,就说:“我这就去买票,我送你们回去。”
刚出门,木可儿交来一封信,说:“大哥,这是开都寄来的,刚到。”
雷雄拆开信一看,原来是洪枝写来的。信里说,她和孩子都生活得很好,等小一点的孩子再长大几岁,也要出来找雷雄,跟他学功夫,学做人。雷雄想起何志友惨死,把信捂在胸口,热泪盈眶,心里说:“大哥,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同生共死,肝胆相照。你的孩子,我一定会亲自教导他。”
同是初春,卫州这个山城的景象比起渊城和广华来,却是萧条不少。
雷祖根和殷秀妮夫妇从南方走了一遭,眼界开阔了,猛然回到这里,对于这个逼仄的村落,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了。
三个人刚刚坐定,就有几人踏进门来,一人用外地话说:“我们等了一天,你们家终于回来了,有好事啊!”
这几人穿着考究,不是村子的人,也不像是镇上的,雷雄不解地问:“你们是?”
正在三人疑惑之际,那人说道:“我们是安阳博物馆的,你上次给我们提供了清霞山的一批宝藏,现在那批宝藏已经作为文物全数入了安阳博物馆,这批财富不少啊!”那人慨叹道,“为了答谢你,我们恳请安阳**划拨一笔款子给你们。”说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到雷雄手里。
雷雄接过一看,里面果然是大张大张的钞票。
另一人说道:“你这样不贪心不图利的人,世上少有啊!我是汉北财政局的,国家为了表示对你的这种精神的肯定和赞扬,这事已经上了报纸了。上面还特意让我们来看看,你们这地方还需要什么物资吗?”
雷雄笑笑说:“过奖了。说实话你们也看到了,来我们这穷乡避壤,路都不好走。我们想把这进出的山路都修一下,村里的老旧房子都改造一新。”
汉北那人一拍大腿,说:“好!没问题,这里是得改造改造了。你给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但凡你的需求,都会满足。听说,你还把武馆开到国外去了,了不起啊!我们汉北历来有尚武之风,这也是大好事。有什么资金困难,尽管开口。”
雷雄心情欢畅,深感自己所做之事意义深远。
安阳那人说道:“我们安阳准备把清霞山清霞观开发成旅游景点,但是前期缺一个守景的人,得长期住在那里。你对那地方非常熟悉,你认为有合适的人吗?”
雷雄想起金石来,便使起轻功,飞快地来到金圣堂。跟金石一说,金石感动不已,欣然应允。清霞观这个记载了几代人风雨沧桑的古观,终于要揭开神秘面纱,完全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雷雄说:“师叔,你去了倒是好事,可是这金圣堂,就只剩下田安孤身一人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青年,生得一双大眼,说:“还有我啊!”
金石摇摇头说:“谷海山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是断然不会再收你为徒了。今后,金圣堂便是田安当家了,他收不收你,我不再过问。”
雷雄一瞧,竟然是关威。久别重逢,两人都是喜不自胜。
关威说:“老大,几年不见,你更帅了!”
雷雄端详着他,看他精气神比起以前,似乎是脱胎换骨,说:“好小子,长进了!”
原来,关威来到这里,祈求金石收他为徒,已经软磨硬泡了三天,金石却坚决不收他。现在倒好,金石要去清霞观驻守,刚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田安既然是唯一的徒弟,这以后当家作主的事,自然就交给他了。
田安说:“师父,我收!”
关威说:“好!只要能学到棍法,拜谁为师都是一样的。”
金石当即收拾了行李,把门规再重申一遍,算是对徒弟的最后交待,就跟着雷雄来到家里,随安阳那个人一起走了。
雷雄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