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怡苦苦哀求,“女儿求您了,娘,女儿想念放儿哥哥了,就待几天就回来好不好?”
陈川红气脸色发白,“哼,你这丫头,大庭广众之下竟要抛下爹娘自己去亳州,太不像话了。”
不由分说,陈川红将女儿一路拽回武家集,只见家门前一左一右垂头丧气的坐着两人,正是侄儿苗景开与族侄苗天庆。
陈川红见两位侄儿鼻青脸肿,忙问,“出了什么事?”
苗天庆抢先说,“伯父伯母去赵庄后,来了两个外乡人,指名点姓要找您,我俩说您不在家,那两外乡人便硬往里闯。”
陈川红又问,“来人可有报上名号?”
苗景开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说:“我俩看二人如此失礼,便去阻拦,没曾想其中有个黑胖子甚是嚣张,还与我们动了手,那黑胖子功夫十分了得,几下就将我俩打倒在地,侄儿给伯母丢脸了,望伯母恕罪。”
此时大哥苗熙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病故,陈川红一直视苗景开为尤子,也不忍责怪,于是将女儿推给侄儿,“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话音未落已经跃入院内。
寻到后院,只见院子正中有两人束手而立,其中一名身材高大,大约五十挂零,身着粟色长袍,背上负了一柄长剑,正对自己一脸微笑,陈川红细一端详,大吃一惊,此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师兄胡义平。
胡义平上前一步,“陈师妹别来无恙。”
陈川红行了个礼,“见过胡师兄,听说你已升任总教执事长老,怎么有空闲前来看望小妹?”
胡义平哈哈一笑,“正巧路过淮南,多年未见甚是挂念,于是便来瞧瞧陈师妹了。”又指了指身旁一名五短身材的黑脸男子说:“这位是谭士峰谭师弟,谭师弟受总教之命前来两淮执事,你们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陈川红见谭士峰年纪三十左右,算起来自己离开总教时他才是个十几出头毛头小子,故才显的面生,于是笑着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幸会幸会。”
没料到那谭士峰十分傲慢,只是点头哼了一声。
陈川红见他傲慢无礼,又恼他打伤了两名侄儿,于是问道:“谭师弟来就来呗,干嘛还要动手教训自己人呢?”
谭士峰不以为然,“那俩小子太过放肆,我只是随手玩玩,谁知道他俩如此不堪一击。”
陈川红气愤不已,转头望向胡师兄指望他能说句公道话,不料胡义平居然对着谭士峰一番挑拨,“谭师弟只知欺负小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陈师姐自幼习武,深得青莲堂堂主真传,武艺高强不在你我之下,你可不要小瞧她了。”
谭士峰听后一抱拳,“那就斗胆向陈师姐讨教一下了。”
陈川红压下怒火,一甩罗裙,“请!”
话音未落,谭士峰突然暴起,双拳夹风袭来,陈川红拍出一掌卸下,另一掌自下而上拍其下肘,谭士峰顺势往后一退,抱拳说:“陈师姐果然身手了得。”
陈川红当即一愣,虽说是讨教一下,怎地只出了一招,还未分胜负,便停手了。
胡义平看着谭士峰哈哈大笑,“我就说吗,那件事情断然不是你师姐所为。”
陈川红大惑不解,问:“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胡义平迟疑了一下,“不瞒师妹,几日前总教遭了窃。”
陈川红略感惊讶,“什么人敢去总教行窃?”
胡义平摇头道:“不敢确定,也许是跟圣教结了梁子的江洋大盗,也许……”
“分明就是监守自盗!”谭士峰快人快语道:“俗话说家贼难防,能熟知教中各种机关地形,轻车熟路摸到教主她老人家居室,那必定也是教中人士。贼人蒙着面,看身形似乎是个女贼,贼人逃时肩头中了我一击重拳,事关重大,方才只能得罪陈师姐了。”
陈川红一听已然明白,刚才谭士峰故意激起比试,原来是试探自己有无受伤,既然怀疑到自己,便要弄个清楚,于是问:“既是遭窃,那可丢了什么东西?”
谭士峰咂了咂嘴,“说来也怪,贼人只是从教主寝室内偷了一幅无生老母画像。”
陈川红忆起年少时常与两位师姐侍奉教主起居,在教主寝室内的确见过一副无生老母画像,那副画像一直挂在教主寝室,不知贼人偷了去何用?
又转念一想,莫不是自己因为曾经侍奉过教主,又对教内状况熟悉,所以落了个嫌疑,如此一来,杜师姐肯定也被怀疑,思量一番,于是说道:“胡师兄与谭师弟急于追查失窃画像,川红便不强留了,不知两位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胡义平见她下了逐客令,必是不满自己遭到怀疑,只得苦笑着摇头道:“本想谭师弟还想邀我去淮北探望一下金蝉,怎奈长江以南太平军四起,圣教借此时机正在筹划起事,江南各省也是事务繁多,只得先行南下了。”
说罢二人便要告辞,陈川红也不挽留,等到二人走后,才发觉家中有翻动的痕迹,看来画像被盗确有其事,随即想起张宗禹曾透露杜师姐受伤之事,越想越觉的事情蹊跷,时间如此巧合,此事莫非是师姐所为,于是打算等苗沛霖回来,陪着自己去一趟亳州雉河集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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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庄内,待到小霸王张宗禹率捻子童子军走后,赵吾杰感激不已,命人带来几包糕点,又呈上一大锭银子,以表谢意。
苗沛霖坚决不收,两人正在推辞,忽然一队人马自庄外开来。在场众人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