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君听说一个书生要求见自己,他很纳闷,心想这是谁啊?
马君在庄园上,是非常闲的,冯清卉当年给他配了一个最得力的管家,府内外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
马君住在这里,亲友少,没多少应酬,以前还有暗探中的一些事情告知他,如今很少有事了。
好不容易亲家来了,他都尽力挽留人家在这里住个三五天的,要不是人家自家有事,他恨不得留人家在这里住一两个月。
这样他就有人聊天了,有人说话了。
要知道,一个人没什么事情做,整天就是喝酒溜溜鸟,听听府中的戏子给他唱唱新编的小戏。
到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花了,该花的他都花过了。
再说,儿孙都大了,他得做个正经人,他想不正经,那身体也不容许啊!
老先生告诉他,他得养着,说他身子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年轻时候太放纵自己了······
在姨娘里能跟他在一起说说话的,就是最后纳的一个小的,他们倒是能说上几句。
可是,一个人能有多少新鲜的事情说?
不出门,一直在家,他的那些姨娘们之间,倒是难得地和谐。
马君不好那一口了,她们也就无醋可吃,她们就真的相处的像个姐妹。
在这里,儿孙们都起来了,她们倒是家长里短说上半天。
马君相对来讲是孤寂的。
此时听说有个年轻的后生来求见,他会不见?
马君都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人,来见他呢?
马君立马让人把年轻后生带进来。
要是以前,马君还担心,这人会不会是朝廷派来的探子呢?!
这回他不用担心。
在得知太皇太后张氏薨了,他就一百个放心了。
现在是他儿子震哥掌权!
冯一青手下都放松了这一代的设防了。
暗探队伍都在休眠,不像以前提高警惕。
以前警惕的很,一旦有陌生人靠近,一旦聚集了官兵,马君有危险的可能,他们就做好随时扑向庄园救他离开。
闲话少续,只说父子两个见面了。
两个都很好奇,尤其是皇上震哥,心里激动啊,他要见到的人是他爹啊。
他们打量对方,几乎到失礼的地步,马君才说了句:“请坐!”
马君没有认出震哥来。他没见过皇上,更没见过自己这个儿子。
震哥从出生到进宫这期间,他连儿子一面都没见过,更不要提震哥在后宫生活的那段时间了。
震哥坐在那里,看着丫鬟送来的茶水,他复又打量着马君。
震哥很尴尬,他不知该怎么称呼马君,他很犯难。
但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这个声音就是他极力想问马君,他娘在哪里。
他见到了爹,他爹活得很潇洒。
本来他在来之前已经了解了一切,他对他爹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担心他娘,他不知道他娘现在是否在受罪。
人的心里一直在偏向弱者,特别是像震哥这样做了皇上,大权在握,举国上下唯他独尊,而他娘呢?
无数次的梦中,震哥梦到一个胖女人,大屁股,满头乱发,身上脏兮兮地,她一直向震哥伸手:给点吃的,给点吃的吧······
震哥经常从梦中惊醒,醒来后他就呆若木鸡!
娘在哪儿?
震哥经常问自己。
马丫不知道他娘去了哪里,他当然就无从知晓。
但是震哥还是怀疑马丫隐瞒了什么。
马丫说的很明白,他贵为皇上,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造成他的皇位不稳,国家内乱,藩王起兵,使得百姓生灵涂炭!
震哥他把找到他娘的希望寄托在他爹身上。
震哥知道他姑姑马丫说的对,他不能接她娘进宫,他也不能与他娘相认。
震哥作为一个皇上,他让他的娘衣食无忧,老有所养,难道这过分吗?!
当然不过分!
此刻震哥看着马君,他心里的最后一个疑团释怀了。
马君没注意他,但是他注意到马君的细节了。
自己太像坐在上面的这个男人了。
那鼻子,那眼睛,那脸盘······
“不知你从哪儿来,找老朽何事?”马君开口了,马君打断了震哥的思绪。
马君见这个年轻的后生穿着普通,长时间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着自己,他很不高兴。
不高兴是因为震哥太年轻,没礼貌。
不高兴是因为马君以为这样没礼貌的人是想来他这里找事做。
就震哥年纪而言,想毛遂自荐做孙子们的老师,他还太嫩。
震哥也才十八岁。
十八岁,他恐怕连秀才都不是,马君就想。
马君曾见过几个毛遂自荐想混婉饭吃的秀才,都被他一一打发了,马君不准备儿孙参加科举,他只是让他们读读书而已。
可就是这样,那也不能什么人都来教他的子孙啊,马君的子孙,那怎么说也是皇家血统,是一般人能教得么?
马君这里雇用的私塾先生,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老先生,他不愿做官,所以没有参加科举。
可他却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当时很出名。
当地不管哪任知县上台,那都得先去拜望他,他太出名了。
就因为他太出名,所以冯清卉当年才高薪把他挖请到马君的庄园教他的子孙,马君对这位老先生也确实尊重,逢年过节都会派车把他送回去,送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