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是启用你的人脉网的时候了。”
“郡王的意思是?”
武三思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周利用一看,竟然是几个铜制的令牌。
全是一半的,蛟龙形状。
周利用虽聪明,可这一次,在武三思开口之前,他却无法猜到他的真实用意。
“近来,你和那几个老臣关系处的如何?”
“回禀郡王,还算不错,自从陛下前往长安,众位老臣也都闲了下来,除了办理朝廷上的公务,剩下的时间也经常吃酒作乐,清谈聚会。”
“下官判断,郡王如果有什么行动,现在是最好的下手时机。趁着诸人松懈,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许多安排。”
“这个给你,”武三思把那几个铜制令牌交给周利用,嘱咐道:“找个时机,把这令牌放到老臣的家里。注意,一定要把令牌藏在难于发现的地方,每家放一个,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它们就会派上用场。”
跟随武三思多年,周利用很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够格知道的,就像现在,他观察武三思的脸色,推测,他现在还不想跟自己交底。
既是如此,他也不会多嘴,惹武三思厌烦。
“下官领命,一定把事情办好!”他努力承诺,从武三思的表情来看,他对周利用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信任的。
然而,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顺利发展吗?
不要忘了,这个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了,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在发生着变化,那变化虽然细微,可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总有一天,局势将会大反转。
唐大眼被派到了归义坊,骆绎也跟随太子前往长安,无名酒肆的主要人物,基本上就算是散出去了。
只剩下探听情报的杜饶和老板无名子呆在酒肆里寂寂无聊。
当然,他们现在可是太子的得力干将,就算没有明确的指派,他们自己也不能闲下来。
杜饶是个包打听,这洛阳长安两地的街市上,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
看似每天在街上乱转,没个目标还花钱不少,可无名子知道,这就是他的工作方式,就因为他这看似清闲浪荡的模样,不知道获得了多少信息。
唐大眼那边,自从周云被沙坨打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歹人再上门闹事了。
大眼和陈芳二人商议,既是如此,他们也不急于调查刺客的身份了,两人分工合作,目的是保证沙坨的安全。
至少在太子返回洛阳之前,一定要让沙坨完完整整的。
他不断向酒肆传回消息,无名子确定了沙坨的安全,也不再操心归义坊的事情了。
倒是杜饶这边的消息,让他更加牵肠挂肚。
那一日,他本来在街上转悠,随意走进一间茶楼,休息一阵,却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猛然起身,向他这边走过来,他还未及搭茬,那人就匆匆从他桌边走过。
杜饶低头一看,一个小纸条就堪堪掉在地上。
他马上捡起,就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杜饶速到青璃观。
这……
他反复回想那小厮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街市上摆摊的人,青璃观是武延宗的居所,据说现在他的父亲武攸绪已经下山了。
那么,这个消息是武攸绪带给他的吗?
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姓?
要知道,他虽然天天都在街上闲逛,可用的都是猫啊狗啊之类的化名,就算杜饶的名字也是假托的,可总算是他在贵戚之间活动经常使用的名字,基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看来,是武延宗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爹的。
他左右权衡,最终还是决定到青璃观看看。
事不宜迟,他急速赶到青璃观,敲开院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在院里扫地的,就是给他递信的小厮。
而这里的当家人,武攸绪正缓缓从后院踱过来。
他捋着胡须,原本憨实的圆脸,竟然显出几分世外高人的出尘之感。
“杜兄弟,请进。”
杜饶也是见过世面的,当然不会怕他一个老道士,两人来到道观的正堂端坐。
在袅袅香风之中,杜饶先开口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当然是延宗告诉我的,你们放心,这是经过了太子允许的。”
“这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你们把这么多的火药,存放在道观里,我也用不着下山了。”
“这些个东西,不能就这么放着,总得要人看管,延宗又跟着太子去了长安,可老夫只是一介道士,在朝廷上也无职无权,更没有势力,如果发生什么不测,总要有个帮手。”
“所以,延宗才请示了太子,将你们的身份告诉老夫的。”
武攸绪说的有理有据,神情自然,看起来应该不是说谎,可既是如此,他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是太子没有和无名子交代,还是无名子嫌麻烦,没和大家讲清楚?
这些个疑问,盘桓在他的脑海里,不消一时半刻,他就恢复了自信。
这些都是小事,武攸绪都已经出手了,这说明,火药出问题了。
“武三思发现这些火药了,你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它们转移走。”
杜饶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武攸绪继续不紧不慢的解释:“那个博玩阁的老板,叫燕有道的你认识吧。”
“认识,他不是武三思的党羽吗?”
虽然燕有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