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无论是吕品冠还是野利洪基,甚或是在城头上的宁令多爻都知道大事不妙。
吕品冠与野利洪基当然只能奋力的杀敌,而宁令多爻只得连声吩咐关闭城门。吕雄逸走时留下的六万人马,一万留在乐山的山腰上,西、南两个城门各有三千,吕品冠与野利洪基各带了两万出城,留在东城门的也不过四千兵卫,他只得命人暂时关闭城门,以防敌军冲进来。
怎知他话音刚落,城楼下已经传来刀枪相接的打斗声,他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到乐山与城墙相接的那一侧,从乐山上‘飞’下来好些人。
之所以说是‘飞’,是因为不知在什么时候,乐山上已经隐伏了这许多人。那些人朝着与山相接的城墙上扔着一把把带绳的飞爪,当飞爪扣住墙上以后,立时人就一个接一个的‘飞’着滑了下来……
宁令多爻忙命城头上的军卫集中起来向靠近山体的那一侧进行攻击,将‘飞’下来的人都砍杀掉。却发现,那些人无论是动作迅速程度,身形的灵活程度,以及招式的精妙程度都要远比北凉国的兵卫强上不知多少倍。
甚至于在宁令多爻心中,那些人看着比野利洪基这样的将军的武艺都要ym强.这个念头刚起,他便将它强压了下去。只不停地命人将从山上飞跃下来的人赶下城头。
怎知这头还乱着,前面守在城门处接着他的那个将卫慌乱地从城楼下跑上城楼,大老远就开始叫道:“国师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宁令多爻最怕在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他很想自己能象吕品冠那般一脚给这个动摇军心的将卫踹下城楼去。可是他是一个文官,抬脚的力气是有,踹人也可能可以,但要将人踹下城楼去,只怕会折了自己的脚。
他只得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对那一边奔跑,一边高呼的将卫斥道:“慌什么?哪里又有什么不好了?如此大呼小叫的。”
那将卫此时哪里还去注意宁令多爻的脸色,慌张地回禀道:“国师大人,大事不好。”
宁令爻终于忍不住一脚踢了出去,虽然没将那将卫踹倒,却也吓住了人。边踹边说道:“有事直接回禀,再说什么不好、不好,在这里动摇军心,本国师就让人将你拖下去砍了。”
那守门的将卫这才说道:“城里不知几时进了成国人的探子,如今正在城楼下杀咱们守城门的兵,咱们的城门关不上呢!”
宁令多爻听了这话,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他自己在心里知道大事不妙。此时已经无法去追究探子是如何进得城来的,只忙问道:“探子有多少人?”
守门的将卫回答道:“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人。”
宁令多爻听了,一阵气绝,真想再踹这将卫一脚。说道:“五六百人也什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这东门有四千人守卫,城墙上不过两千,城门处最少有两千,你慌什么?两千人还对付不了五六百人?让人将他们直接砍杀了,把城门给我关严实了。”
怎知那将卫听了这话,争辩着说道:“那些探子不是普通的军卫可比的,个个身手矫健,又都身上带着许多不知名的暗器,咱们的人还没近身就被他们放出的暗器射倒。近身搏斗,那些人更是一刀一个就结果了我们的兵卫。属下上来时,城楼下的两千人只剩下一半了,现在只怕……”
宁令多爻听罢,眼神一凝,指着不停从山上‘飞跃’下城头的那些人,问道:“可是跟那些人的身手相似?”
那守城的将卫这时才得空顺着宁令多爻手指的方向瞧过去,见到那些‘飞跃’下来的人,有的还在绳索上滑动时,就已经开始往城墙上的兵卫射飞镖,一下便能打倒好几个要冲上去砍那虎爪上的绳索的人;而他们只要踏上城墙,立时从腰间抽出刀来,只见寒光闪过,自己这边的兵卫就会倒下……
看到这样的情形,那将卫脸色发青的同时,不住地点着头说道:“一……一样,他……他们是一……一起的。”
听到那将卫如此回答,宁令多爻的心都凉了。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忙命那将卫道:“点狼烟,发信号给其他两处城门的兵卫,让他们来救援。”
一边又去拉着一个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去对付‘飞人’的兵卫,对他吩咐道:“你不敢去对敌,就去给我敲鼓,敲收兵鼓,让大皇子和野利将军收兵回城。”
那兵卫听得是这个差事,自然应下,只要不是立时去送死,能将自家的军队招回来对付这些如天神一般降下的人,让他一直敲多久都可以。遂忙跑到鼓架子处,用力地敲起收兵的鼓来。
此时,城门前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吕品冠在前面冲的两万军卫,被赵大鹏领着成国氐族的散骑回冲回来。虽然是散骑,没有阵型,可是有马的骑兵与没马的步兵优略势本就明显。那些散骑在吕品冠的军中左冲右突,已然先将他们的阵型打乱,盾卫兵的盾牌也被打落在地,根本就失去了防御的能力。
而他们的后面,突然从乐山山脚处冲出来包围他们的两万兵卫,在月隐玄的带领下,却用整齐的盾卫阵型,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缩小着包围他们的范围。吕品冠骑着马,被众多兵卫围在正中间,只能在圈中打转。
另一边,从密林里冲出来的轻骑兵,从侧翼对着野利洪基的兵卫就是一通花式飞箭的射击。那些在马上腾挪的身形,弯弓搭箭的动作娴熟流畅,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