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曜星宫内,听过潇湘君的话后,一向性子柔和,特别耳根子软,胆小怕事的太阴星君,竟摔碎了手里的杯子,破天荒对着他的爱徒生了气。
潇湘君默默听着,任由师尊斥责。
“当初为师对此事一万个不同意时,你就跪在这个门口,在此之前,从未见你掉过一滴眼泪,你说过,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就算死也不能落泪,可是,为了你心中的道义,情义和责任,你……”太阴星君是打心里疼这个徒弟,语噎道:“因为这一次瞒天过海,付出了多少,那个孩子……还有一点,你别忘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或是因为别的泄露了身份,广寒宫势必会受到牵连。”
潇湘君扑通一声跪下,道:“不会的,徒儿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是为了集齐九转刹魂伞的碎片,别无选择。”顿了顿,又说:“师尊,星河中,竟现出一颗红色苍狼星,此为大凶,预示着妖邪乱世,可以能够与之匹敌的西方玄武七宿毫无动静。”
太阴星君闻言,脸色也十分凝重。
“此次,琴殇君同徒儿透露了一事,不夜崖底的牢狱里关押着一个鬼童,听闻是上代鬼君的私生子。”
太阴星君瞪大了眼睛,显然并不知晓此事。
“天帝隐瞒此事,尚且不知缘由,可是,琴殇君说那鬼童如同当年的修罗鬼君一般,一直是孩童的模样,且天赋极高。”
太阴星君没说话,潇湘君接着道:“目前形势皆不明朗,不能妄下断言,此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小觑,早一日寻回九转刹魂伞,便多一分……。”话音骤然止住,虽然设了结界,但潇湘君仍旧对周遭动静十分警惕。
一缕神识把结界内外察看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太阴星君终于开口,道:“神仙分为很多种,虽说你我位列仙班,皆做不成那逍遥散仙,但总归是各司其职,各主其位。”又说:“我看如今的青华战神就挺不错,杀伐决断,有勇有谋,你呀,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尽管太阴星君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语重心长,但潇湘君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况且,他年少时,与曾经的五极战神做过同门师兄弟,不说志同道合,也是耳濡目染,心态自然不比那些个逍遥散仙,颇有几分使命感,在他的记忆中,那个英姿挺拔的男子,身披金甲,手持利剑,睥睨天下的样子,久久无法忘怀,没没想起便是心潮澎湃,可惜天妒英才,英雄薄命,但是,他用性命所维护的大道正义,永存不灭。
太阴星君清楚他这个爱徒的性子,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如同那年,他改变不了,现下,只能随他去了,左右他一把老骨头,也豁的出去。
这时,有仙使在外禀报:“星君,他们来了。”
他们指的是清欢和司空,清欢对这里熟门熟路,司空一个没抓住,就被她闯了进去,拿她真是没有半点法子。
清欢一头扎在结界上,又被弹了回来,捂着鼻子痛苦道:“大大方方,您在里面吗?”素曜星宫的仙使分明说里屋没外人,怎得还设了个结界。
听到清欢这个小丫头的声音,太阴星君无可奈何的甩了下袖子,“刷”的收回结界,隔着门回道:“进来吧。”
得到许可,清欢快速推开屋门,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进去,本想给她的“大大方方”来一个久别的拥抱,没想到月神星君也在屋内,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收回那多少有些逾越的动作。
太阴星君瞅她一眼,顽童似的吹了吹胡子,道:“乖乖巧巧,把你送到终南山这许多年,怎得还是这么个莽撞性子,真是没救了。”
清欢脸上的笑,夸张的快把五官挤到一处去,委身行礼道:“见过太阴星君,见过月神星君。”
潇湘君点头示意,太阴星君顺着胡须,满意道:“现在有点乖巧的样子了,不枉我给你取了这么个歪名。”
“大大方方”和“乖乖巧巧”,这两个一听就不像是名字的叫法,是清欢和太阴星君之间替对方取的称呼,美其名曰祝愿,清欢希望太阴星君更大方些,不要再那般抠门小气,太阴星君,则想要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多一些乖巧,少一点调皮。
潇湘君在一旁看着,不禁摇头,一个无视尊卑,一个没有架子,都说祖孙情隔代亲,果真没错,别看他师尊先前那样无所谓的说辞,其实心里也是很疼清欢这个丫头。
清欢偷偷朝太阴星君吐了吐舌头,凑到他耳边问道:“大大方方,我五千岁的生辰快到了,您可想好要送我什么礼物?”
太阴星君往左跳开一步,牢牢护住自己的胡子,好不容易才养到这个长度,可不能再受到荼毒。
清欢可是不屈不挠,跟着挪过去,抱住太阴星君的臂膀,撒娇道:“大大方方,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一点可是要向我学习,噔噔噔噔,你看,这是什么?”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木头雕刻的鸟儿。
太阴星君摆出嫌弃的模样,手却伸了出去。
清欢不留痕迹的避开,比划着手里的木雕,道:“您看,这是它的眼睛,这是它的翅膀,哎呀,大大方方,你不知,翅膀上的羽毛可是顶顶难刻,我失败了好多次呢。”
太阴星君抓了好多次没有抓到,气得直吹胡子,道:“你刻的?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清欢不再开玩笑,把木雕鸟儿放进太阴星君手里,叉腰道:“自然是我刻的了,本来想刻个别的,但试来试去,还是这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