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在姚星海怀中哭了个痛快淋漓,良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这才发觉自己还在姚星海怀中,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正襟危坐。
“对……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六公主尴尬的说。
姚星海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关心的问道:“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节哀顺变,那下毒的凶手可知是谁?”
六公主一直对姚星海说她姓南,名叫丽媚,家中经商,却没对他说自己是公主。
六公主听到他这么问,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那个恶毒女,你想不到是谁吧?就是我的四嫂。”
“怎么会是南夫人?”姚星海惊愕的怔住,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就是她拿了鲜花饼给我母……我大娘,大娘见我娘亲喜欢吃她做的饼,转赠给我娘亲,想不到那饼中有毒,我娘吃了七窃流血,死在我的怀中。”六公主又痛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亏我一直将她当最好的朋友,想不到她那么狠毒。”
姚星海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的道:“我看南夫人不像是恶毒之人,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又或许有人故意陷害于她。”
“啪!”六公主重重的一拳往桌子上打了下去,将桌上的酒水和下酒的那一碟五色豆震得颤了几颤,酒和豆子洒了一桌子。
“她平常与人无冤无仇,怎会有人陷害她?她怪我大娘为我四哥找女人,才会毒害我大娘,我娘亲是被她误杀的。”六公主双目圆睁,又恨恨的说:“你们都说她是被陷害的,你们都不信她是恶毒女,你们都想让我娘白死是吧?”
“丽媚你冷静些,我只是不想你冤枉好人。”姚星海慌忙道。
“她算什么好人?她就是一个外表清纯内心恶毒的狠女人。你们都被她骗了。”六公主继续情绪高昂的怒骂道。
姚星海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还没完全冷静下来,轻叹了一声,沉默的将那两杯被六公主震洒了一半的酒杯再次满上。
这次他先拿起了酒杯高高举起:“这一杯,敬你娘亲,愿她一路好走。”
说完恭敬的将手中的酒洒在地上。
“这一杯,愿早真凶早日落网。”
姚星海又将酒洒在地上。
六公主心中震了震,默默的看着姚星海虔诚洒酒,心中的愤恨烦躁渐渐平静了下来。
天方破晓,六公主回到了皇宫中,太后身边的一位嬷嬷迎上来,焦急的对她说:“六公主你跑哪里去了?快跟我过去灵堂那边吧!”
六公主听了心中惭愧,太后已为她母亲设置了灵堂,她却只顾伤心,将一切丢给母后不管不问。
来到灵堂前,太后太妃太嫔和周若莹都已穿着的色的孝服站在一边。还没到上朝的时候,一些皇室宗亲和官员们也陆续前来上香。
贤太妃见到六公主,不满的问道:“你跑哪里去啦?到现在才见踪影,敏太嫔怎么生出你这么不上心的女儿?”
平常牙尖嘴利的六公主此时却呆呆的看着自己母亲的牌位,没有说话,身边的嬷嬷连忙给她披上白色的孝服。
贤太妃见六公主不理自己,更加生气,正要斥责几句,一旁的太后沉声道:“灵堂上不许喧哗。”
贤太妃这才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不久,南宫弈也前来上香,上完香后,上前对六公主低声道:“六妹妹节哀。”
他平常大多唤六公主名字,因为她喜欢,只有在较大的场合才唤她六妹妹。
六公主却将脸扭到一边,她还在怪他只将琉璃禁足了事。
南宫弈也不理他,低声和太后说了几句话,转身出去上朝。
太嫔死亡不能发国丧,最多只在发丧那天罢朝,其它的时候,还是要像往常一样上朝。
他方要离开,只见进来上香的人群中,一位头发半白的嬷嬷,佝偻着腰蹒跚着往前走。
南宫弈心中一凛,关嬷嬷是自己前来上香的,还是代琉璃上香的?
正想着,只见神色木然的六公主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陟的冲到关嬷嬷面前,睁着一双火红的眼睛,怒道:“你来做什么?”
“奴……奴婢前来上香。”关嬷嬷吓得倒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捂着跳动不休的胸口喘了喘,她昨天被杖打十大板,因年老当时便吐了血,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你休想代那恶毒女前来假惺惺,你回去告诉那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掩盖不了她的罪行。”六公主朝关嬷嬷越说话的声音越大,到后来变成了怒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敏太嫔因何而死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但在场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因皇后还没定罪,这种情况之下偏帮了哪一方都不太好。
关嬷嬷勉强的撑着一口气道:“皇后还没定罪,请六公主不要妄将罪名安到皇后头上。若证实了皇后是清白的,六公主岂不为今日之举惭愧?”
“不管她清不清白,她是害我母娘的嫌疑人,我不让人代她上香,何错之有?我又怎会惭愧?”六公主将凌厉的目光射向了南宫弈,冷冷的问:“四哥哥你说,我不让人代你的皇后给我娘亲上香,何错之有?”
六公主将矛头很直接的指向了南宫弈。
南宫弈面色冷凝,没有回答六公主的问话,缓慢而沉重的对关嬷嬷道:“关嬷嬷你先回去吧!好好待候皇后。朕最近几日太忙顾及不到其它,待缓过这几天,一定找出毒害敏太嫔的凶手,还皇后清白。”
他这话明着是跟关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