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嫌疑一直没洗清,你一直不回来吗?”琉璃吃了一惊,南宫弈竟然要去御书房睡觉。
这种情况之下,周若莹若对他献些殷勤,或太后给他塞些什么秀女过去,他会不会在这个空虚时期顺便接受了?
琉璃心中突然堵的慌,南宫弈是皇帝,他接受这些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皇帝会一直空虚寂寞冷的一个人睡在御书房中?
最重要的是,她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日子,突然他不在了,她不习惯。
南宫弈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最近为一些国事烦恼,不能常来看望你,也不能很快的为你寻找真凶摆脱嫌疑,不过我不会让你一直顶着嫌疑人的罪名,请你安心等待。”
“你不回来睡觉,还不能来看我吗?”琉璃心口似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眼眶涌上了泪水:“抓真凶要快,若是那真凶在这段时期跑了,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了,你是否永远也不回到怡和殿中?你不是说过,怡和殿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吗?”
说到后来,她眼中的泪水滑落,伤心不已。
南宫弈本来坚毅的一张脸,见到她哭泣,不由得温和的几分,轻叹了一声:“璃璃,我这几天当真有些极麻烦的国事需要处理,不是永不回来。若那真凶当真找不到,又没确凿证据证明你是真凶,待此事渐淡,我自会搬回来。”
他转身走到衣杠前,拿起搭在衣杠上的龙袍,再将放在案几上的冠冕拿起来。
琉璃心中悲伤阵阵,她实在舍不得南宫弈离开,但见他去意已决,只好抽涰道:“你要记得搬回来啊!”
南宫弈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也不要轻易放人进来,我会尽快搬回来。”
琉璃虽然纯真,却也明白他的无奈,因为他是一位皇帝,他不能太过任性而为,有时候,至高的身份带来的却是一种难言的束缚。
泪眼模糊中,她看到他一手拿着龙袍,一手拿着冠冕,不紧不慢的往房门外走出。
她突然心如刀绞,好像他这次的离开,就是永远。
她想叫他不要走,可是话到嘴边,那句话却好像胶着在口中,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泪目之中,她看着他一步步的,渐行渐远。
今晚,皇宫里许多人都睡不着觉,南宫丽媚更是心绪翻滚,一时悲伤凄凉,痛苦不堪,一时怒气冲天,咬牙切齿。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午还叮嘱她天气寒凉,不要总是往外跑的娘亲,竟然被痛苦的毒害了。
她记得中午的时候娘亲到太后那里带回来一碟鲜花饼,说这是皇后送给太后的,太后因胃有些不舒服转赠给了娘亲。娘亲问她吃不吃,她因刚吃过几个水果吃不下,还让娘亲留几个给她。想不到她因此捡了一条命,娘亲吃后不久口吐鲜血,在她的怀中抽搐而亡,连等待太医赶过来的时间也没有。
更让她愤恨的是,她一直视琉璃为最好的朋友,可想不到,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如此恶毒,竟然毒害母后不成,将她最亲的娘亲毒害了,她娘亲死的好惨,她不会放过那位总是一脸纯真却心思邪恶的恶毒女。
她总喜欢让朋友唤她的名字,那恶毒女也一直唤她的名字,可现在那恶毒女不配叫她的名字。
六公主一边悲伤,一边愤恨,她心中的四嫂已然被恶毒女这个称呼代替。
她心思烦闷,哭肿了眼睛。很想找一个能倾诉的人,之前那恶毒女是她倾诉的对像,现在好像找不到一个能倾诉的人。
她想起了高风崖,很想找他哭诉一番,可是高风崖早些天接了南宫弈外出的任务还没回来,那恶毒女曾告诉过她,高风崖要将她送的同心结退回来,这个时候要是他回来了,她也不好找他哭诉。
辗转反侧之间,她翻身而起,匆匆穿戴好衣裳,披了一件斗篷,让自己的贴身宫女蓝衣叫上马车要连夜出宫。
蓝衣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拿了最近太后批的十天内可自由进出皇宫的牌子,让车夫准备马车。
最近过年,六公主因经常回姥姥家热闹,太后这才给了这个十天的出宫令牌。
半夜时分,繁华的京城内灯火依稀,城内大半人都已进入了梦乡。
姚星海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颇不满的正要责问那敲门的小厮,小厮却一脸结巴的说南小姐半夜找上门来了。
姚星海眉头微蹙,那南丽媚是经常找他玩,但都在大白天,这么晚她找过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姚星海转身匆匆穿戴好衣裳,带着满脸的疑问走到大厅中。
六公主见到了姚星海,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嚷着让他陪自己喝酒。
姚星海皱着眉头看她:“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他话才落,看到一向爽朗的她眉头深锁,眼中泛着泪花,心中暗暗吃惊。
“你也不肯陪我吗?那好,我走了,我不要别人陪。”六公主哽咽道,吸了吸鼻子,放开抓住姚星海的手,转身欲离开。
见到她这样子,姚星海倏的反手将六公主的手紧紧抓在手中,低声道:“我陪你喝酒。”回头对身边的小厮道:“拿酒来。”
酒过三巡,小厮和蓝衣都在另外的屋子休息去了,六公主和姚星海还在喝酒。六公主越喝越兴奋,越喝越多,脸蛋已被酒意薰的越来越红,眼中的神色却越来越悲伤。
“来,我们不醉不休。”六公主又将两人面前的空酒杯倒满,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