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国夫人为了保障女眷的安全,把木樨、映月和落葵都接到她的屋里,让落葵好奇的是木樨的婢女竟然抱着鸳鸯,宝贝的像是传国的玉璧,新生的婴孩,她凑上去看看摸摸就是寻常鸳鸯没什么奇特。
临风叮嘱夫人和公子们,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出去,他安排好侍卫特地握了一下落葵的手匆匆离开。
落葵缩在一角打开临风给她的丝帕,上面写着几行看不懂的文字,前面的娟秀纤细,后面的遒劲有力,像是情人之间玩的小把戏。
绿篱抢过落葵的丝帕,逗弄着她,映月接过去念出来。
“愁望明月似君面,哀悯寒松识旧影。尽余韶华换珍重,多少红烛销泪干。”
绿篱抿嘴不敢放肆,鄂国夫人脸微红,映月笑着说:“落葵妹妹是要同情郎分别吗?写得这么哀怨缠绵。”
落葵一脸无辜摇摇头说:“我不识字,写的是什么,我也不懂,你讲的,我更听不明白。”
映月挑挑眉毛问:“是吗?”
“悠悠芳草寸寸心,取次丛中莫肯顾。往昔历历尘缘绝,千古情愁不愿醒。”
绿篱悄悄接着映月的话问:“临风哥哥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才情,怕不是无华公子的帕子吧?”
落葵看着这对主仆因为一方帕子嘲弄自己,很生气脑子一冲动直接说:“映月姑娘喜欢无华公子,无华公子中意我,我喜欢临风哥哥,临风喜欢绿篱,难道主子都比不过婢女吗?”
映月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恼怒地瞪着落葵,又可怜兮兮地看看鄂国夫人,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
木樨头上裹着帕子,全没有小女儿的做作模样,她泰然地替落葵圆场说:“都是待嫁的姑娘,随口玩笑几句不可当真,绿篱刚把落葵臊红脸,俩丫头就没大没小的乱攀主子。”
落葵越看木樨越觉得亲切,像曾经帮她出气的司徒绥,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木樨姑娘神情散朗,体态飘逸,颇有林下风致。”
鄂国夫人皱眉问:“什么叫林下风致?”
落葵思索着回答道:“竹竿修长,挺拔俊逸,竹叶长青,凌霜傲雪,木樨姑娘站起来打眼一看,不仅有木樨花的醇香娇嫩,更有青竹的坚贞品质。”
落葵这几句话鄂国夫人爱听,心里觉得舒服熨帖,她满意地点点头。
木樨被称赞的脸红,她体谅映月的感受缓缓说:“映月姑娘清新雅致,如月映玉,有大家风范。”
落葵撇嘴抢过帕子塞进自己的衣袖,毫无顾忌地说:“真正高贵的人,既从容又宽容,眼下局势再紧迫,也能处之泰然。”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城外则更是剑拔弩张,鄂国君亲自领兵防守,司马无敌帮他备战。
临风担忧司马无敌临阵倒戈,一旦他杀了鄂国君,整个鄂国就是司马府的,只要他和曾国、虢国、沃国达成协议,他们就成为砧板上的肉。
鄂国君不是没有这种担忧,所以他留临风在身边,全权交给司空玄武和无华与诸国主帅交涉,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培养什么有能力的家臣,府里的公子们也都尚小,能力还不足以处理大事。
司寇季牙醉汹汹的跟着一起去见曾国君,他正在懊恼天子的介入,让他不能独吞鄂国,白白便宜沃国和虢国。
克思在主帅帐外请示道:“父亲,晋国公子、司空和司寇公子觐见。”
六七位将帅从帐内出去,克思带着他们进去,曾国君盘坐在席子上,司寇季牙自顾自地喝酒,无华和司空玄武恭敬地行礼。
“曾国君好久不见!”
“无华君,没想到晋国也想要横插一脚。”
“不敢,晋国无意曾鄂两国的纷争,只是听到玄武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特地带他来见曾国君。”
曾国君上下打量着司空玄武轻视地问:“什么话?”
司空玄武直白地问:“曾国君可想独吞鄂国?还是要拱手送人?”
“哼!”鄂国君站起来,指着卷起的帘子外面的一队队士兵反问:“我的人马能把鄂国踏平,谁敢跟我分?”
司空玄武毫不示弱地问:“曾国可以踏平鄂国,但前面的沃国和虢国的人马要怎么处理,是杀还是放?你要怎么越过去攻打鄂国?”
无华点点说:“是啊!曾国君太大意,当初要打鄂国的时候,就应该最先屯兵城下,现在的局势要是鄂国被灭,那虢国和沃国是先锋,曾国得不到什么好处。”
司空玄武观察着曾国君的反应,他没有反驳应该是听进去了,那就不着急再吹风,干脆直接陈述利弊比较好。
“那也不一定,毕竟是三国的战功,天子本来也不在意鄂国,这块封地应该会按照功劳的大小分给虢国、沃国和曾国。”
无华摇摇头不赞同地说:“一块封地给三个诸侯国,这不是制造矛盾吗?两国接壤还摩擦不断,这三国要因为封地大小不服气的话,往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司空玄武撇撇嘴为难地说:“嗯!其实你不觉得天子本来就不想过安生日子吗?司士府、司寇府、司空府,最惨的是司徒府,挨个被收拾。”
“还真是,沃国不停骚扰晋国,天子也不愿出兵压制,虽说天意难测。如今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能看出天子心虚,害怕诸侯强大,任由他们互相征战牵制彼此。”
司空玄武点点说:“对!你说曾鄂两国的小小摩擦,留给曾国君处理不可以吗?就算天子要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