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听到马的嘶鸣声,所有人都很紧张,鄂国君亲自站在城墙上查看,原来是公子弃带着人马围城。
司士帛第一反应就是悔婚,祭公满已经情况不明,他们司士府极有可能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同盟,而鄂国现在又岌岌可危,他不能拿司士府的前途冒险,与其退婚出尔反尔,不如直接逃走,来个不辞而别,他们就会了然于心。
司马无敌有自己的小心思,叶淳和司士帛都走后,他反倒要待在鄂国观望事态的演变,毕竟一个强大的曾国对付鄂国,那是恃强凌弱。但当沃国、曾国,及很快就会到来的虢国一起混战时,那就会变成瓜分鄂国,他如果可以分一杯羹是再好不过的。
司空玄武则不关心战局,他一心想要得到金钗,猜测柳姬极有可能和公子弃在一起,于是自告奋勇去城外谈判,临风作为鄂国君的心腹负责监督汇报,俩人带着四五个侍卫从城门缝挤出去。
此时的公子弃正为柳姬的旧伤忧心,自从他发疯一般寻找柳姬,到放弃所有希望,再到不期而遇,他的心更坚定她就是自己的命运,无论将来如何艰辛,自己这一生只会为她而活。
“香脂膏子对伤疤不好,不要总用,我不在乎你脸上的那点瑕疵,先把药喝了我给你渡气疗伤。”
柳姬皱着眉乖乖吃药,现在的她虽然依旧很瘦,但肌肤有了光泽,不过神态总是倦倦的,神情也总是厌厌的,有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用陪着我,有实会来给我疗伤的。”
不等公子弃坚持,珍儿和珠儿就催促着他离开,落卷起纱帐柳姬俯身进去,骑了一天的马,腰酸腿疼头胀痛,薄薄的席子躺上去感受着地上的石头,咯吱的痛楚让她更加清醒。
“姑娘何必受这个罪,只要你讲,公子立马就给你安排一辆马车,白天坐着舒服一些,晚上也好睡在上面,这一天不说把人给颠散架了,就是风吹着脑袋也是懵的。”
柳姬对着纱幔坐起来,微风吹来摆弄着轻纱,外面的人若隐若现,一个身影飘过心突然颤动,有实进来为她诊治旧伤。
“你脸怎么红红的,脉搏跳的这么快,是不是太劳累伤风了?”
柳姬看有实才进来号完脉就要离开,急忙拦住问:“你做什么去?”
“我去收拾一下弃公子,你身子这么弱,竟敢让你骑马吹风。”
“我哪有那么娇气,刚吃完药出了点汗。”
有实摸摸柳姬的额头不烫,这才放下心来,缓缓运气入定,为她清除体内的余毒,并试图打通郁结的心脉。
柳姬暗暗庆幸自己遮掩了过去,可为什么她现在像个瞎子一样,看谁都那么像他。
外面一波一波的士兵来来回回巡逻,投射在纱帐上的影子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又有一个身影让她心动不已,气息变得紊乱起来。
“不要虚妄,不可执着,一切顺其自然,安分随时,才是养心的关键,闭上眼睛静下来。”
司空玄武走进公子弃的营地,这些士兵衣裳褴褛,还没有开战就显得疲惫不堪。
“少爷?”
珍儿和珠儿看到司空玄武瞬间变得局促不安,公子弃小声叮嘱她们看好柳姬,不准她靠近主帅纱帐。
“玄武公子一身落魄,可是有求于我?”
“弃公子多心了,这是鄂国临风将军,特来询问为何要屯兵城外?”
“临风将军!”公子弃微微施礼,“我不过是路过此地,恰逢天黑露营而已。”
司空玄武和临风对视一眼,俩人都觉得为难,要是公子弃说出条件还好协商,可他直接找借口避开战局,那就不好交涉,除非明早不离开,不然他们没理由不让他的人马在野外休息。
“深夜露重我就不送二位!”
公子弃下令加紧戒备,临风估算一下人数并不多,既然不是进犯鄂国的人马,他们也不便久留,以防发生冲突反倒挑起事端。
“弃公子多保重,劳烦替我向柳姬姑娘问好。”
司空玄武望着前面纱帐里的人影,发髻上的步摇在灯光中摇摇晃晃。
“玄武公子有心了,我替夫人谢过二位的好意!”
他们密切观察着马匹、粮草的位置,以及纱帐和阵营的排布等,公子弃被司空玄武挑衅的话激怒,一时大意没有及时赶走他们,等反应过来直接让贴身侍卫眼看着他们离开。
有实离开后柳姬睡着,她嘟嘟囔囔喊着玄武两个字,公子弃进来落最紧张,害怕他听到她的梦话会生气。
公子弃脱下外衣,躺到旁边苦笑着说:“玄武?你又梦到他,看来是睡不安稳的。”
“少爷?”
“你们到外面守夜去。”
回到鄂国府的司空玄武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柳姬削瘦的画面,是自己辜负她吗?
有实明明就在纱帐里,公子弃能容忍他们的关系,那肯定就是小兰王,既然都是为兰王找宝藏,那柳姬手里的金钗,是不是可以问他拿?
鸡鸣三遍过后,公子弃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司空玄武再次准备交涉,突然看到虢国的旗帜,是司空白虎率领的先锋到了。
鄂国城门前的空地左边被公子弃占据,右边被司空白虎占据,曾国的人马排在后面,堵住他们的退路。
鄂国君急得团团转,临风组织城内的子民严防死守,司马无敌冷眼旁观,没有一兵一卒无华无能为力。
司空玄武立刻出城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