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旦查明百姓状告属实,官府也确实对百姓置之不理,那就把那个把百姓推搡出衙门的县令推到街上示众,然后在十字街将他乱棍打死,这种狗官就不需要留在世上。”
芳芷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芊芊眼观六路,一下便发现了芳芷的表情。
“怎么了,清儿妹妹?”
芳芷嫣然一笑,“哦,没什么,只是刚刚想跟姐姐,县令只是玩忽职守罢了,还不是死罪呀。”
“特事特办,这件事情波及很大,县令的玩忽职守怎么能只是这一个案子,最近几个月桂林城各处都有人买房建房,这其中难免有和县令的勾结,那可是毁了桂林城上千户百姓的家,让近万人流离失所,还间接造成了百姓被混混们打伤、打死,就算是按照律法,他也活不成了。”
这样的事芳芷和郁青儿不好理解,芊芊和浪就容易判断的多了,在现代不管是正当还是涉黑的商人,想要拆迁,当然要找拆迁公司,而拆迁公司的强横,分明是绝大多数底层百姓最为心悸的。
不用过多联想,芊芊也能猜到,这些泼皮分明是已经把抢买百姓房宅当成了一项产业,或是有人雇佣,或是干脆由他们直接低价买来囤积,而后再高价卖出。
“嗯,还是姐姐剖析的更精准啊,何况乱世用重典,已雷霆手段为弱势百姓伸张正义,一定会助长我家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芳芷柔声道。
芊芊淡淡笑了笑,想面对百姓利益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考虑个人,又觉着这样有些高调了,便没有下去。
张福禄领命走了,还到管全卫国要了数百东厂的番子,又加上自己御马监的中官和羽林军,这阵势绝对不。
而且张福禄也比全卫国更为心思缜密,他先是到了有司,找来一年之内所有桂林城买卖房屋的文契。
田契房契在官府也是有备份登记的,张福禄找来这些,然后便开始一家一家的查。
他当然不会找买房人,而是先找卖房人,问明卖房时有机没有受人胁迫。
至于他能查到多少强买强卖的事情暂且不提,午后芊芊派王坤去了武安侯府,她邀请高桂英入宫赴宴。
而浪在和几个老婆打了个照面之后又不见了,在宫中忙活了一下午不知干什么,夜晚又出了宫。
已是入夜时分,空繁星点点,桂林城许多人家都已熄疗,偶尔还会听到几声犬吠。
司前街的一处大宅子里却走出了一定绿呢轿,随行居然能有五六十名家丁,他们浩浩荡荡饶了几条街巷,准备直奔平康里。
轿子中闭目端坐着的便是瞿家的大公子瞿玄钧,瞿玄钧前番浪和芊芊来到桂林,他还为二人出了一把力,回头把令狐月娶了,而后是一直闭门谢客。
他娶令狐月是捏着鼻子的,那日在桃花苑发生的事不止是令狐一家出丑,瞿玄钧本人也出了大丑,瞿式耜偶有听闻,便严令瞿玄钧必须把令狐月娶了,以全瞿家的清誉。
两人那日最后是撕毁了婚约呀,可外人并不这么看,很大一部分人都只当瞿玄钧背信弃义,瞿阁老哪能受得了。
瞿玄钧娶了令狐月,令狐月双亲还在被圈禁之中,巴不得立刻有人娶她并带她脱离牢笼。
婚后的生活也并没有给令狐月太大的自由,有内阁次辅这位公公的威压施压,令狐月还是收敛了许多。
可防不住夫人外交,孙荣的夫人孙孺人打着和令狐家故交的身份来探望令狐月,给了令狐月许多银两,令狐月便怂恿瞿玄钧为孙荣升迁疏通关节。
瞿府长公子的名头还是管用的,何况瞿玄钧过去就与瞿式耜麾下的东林党人有很多接触,有银子开路,瞿玄钧本人也很乐意帮一帮孙荣的。
孙荣很快便荣升了,令狐月也很高兴看到自己能长袖善舞,假如她知道瞿玄钧拿着她赚来的银子去做什么的话,她一定会非常挫败。
有了银子,瞿玄钧便经常去一处叫做思春楼的地方,那里新出的一个清官儿,据风华绝代一时无两。
瞿玄钧一见之下还真就把那个名叫金火火的姬子迷上了。
那个金火火可真是不错,长得妖艳,身材火辣,而且高挑,瞿玄钧在她的身上仿佛找到了三分令狐夕的影子,于是便洒了大把的银子在金火火的身上。
瞿玄钧梳拢了清官人,并和金火火腻歪了已经一年多了,今夜龟公却来府上告诉瞿玄钧,有人要抢买金火火从良。
瞿玄钧一听就怒了,从来只有他横行无忌,竟然还有敢抢他女饶,真是岂有此理,瞿大公子拍案而起领着数十名家丁气势汹汹杀奔思春楼。
他也有些后悔没有给金火火赎身了,可无奈呀,老爹瞿式耜为人古板的很,是不会答应他纳青楼女子进门的。
轿夫将轿子抬得特别稳,瞿玄钧乘风破浪,走过了一条条街巷。
一路无话,绿呢轿在龟公的带领下,迅速来到了平康里,所谓的平康里,便是古人对红灯区的叫法,他们拐进了巷子,来到了思春楼的门前。
思春楼的规模不算,要不然也不会引来瞿玄钧这个西南乃至大明第一官宦公子哥。
按第一公子哥应该是何文端,毕竟论官阶,何腾蛟是首辅,瞿式耜是次辅。
不过何文端比瞿玄钧更为洁身自好一些,还有何腾蛟牺牲后,何文端有了官身和爵位,且还是正个八经的皇亲国戚,王夫之有一个在世的哥哥在孔有德攻入湖广后不知所踪,人应该建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