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儿来的芊芊淡淡地笑了,她的唇角本来就是微微扬起的,及时不是在笑,态度也依然是那么高傲那么的嘲讽。
然而芊芊知道,她之所以是这样,完全是因为当初自己的那个他从鼻涕虫的时代开始,就一直在呵护自己,宠溺着自己。
而今天,在大明,自己追随他而来,还为他娶了另外三个女人,他也足够强大了,强大到没人会对他的女人产生伤害。
然而他依然没有改变,他依然是那个打不过时便喜欢拍砖头的大男孩儿。
芊芊突然开口了,像是在倾述自己爱人的好,又像是在自说自话,她的声线很凉,语气淡淡的却充满着和回忆,“你们应该都知道这家伙上阵打仗时总是莫名其妙的喜欢用一根狼牙棒,完全不是汉家天子的画风。可你们却不知道,他最擅长的兵器却是板儿砖和片儿刀,在成为皇帝,成为天下共主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坏小子,是一个总是喜欢打架的混混。”
杜衡芳芷还有郁青儿都没有回应芊芊的话,她们早就有过揣测,猜想大明的帝后是前世的夫妻,然而这样的猜想是无法告知于庙堂之上的,那会让世人觉得他们两人是妖孽般的存在。
“的确有够妖孽的,不是吗?堂堂九五之尊,放着龙骧四卫的龙骑兵和锦衣卫亲兵不用,却自己和一群泼皮扭打在了一起。”
“是啊,姐姐,我也觉着四郎这样做的确欠缺考虑,一个人打一百多人,听着是挺让人热血沸腾的,可是万一伤到了怎么办?”杜衡看起来对天浪今日的做法很是嗔怪。
苏芊芊却笑眯眯道:“若是今日我在四郎身边给他出主意,我也会让他这么干,我甚至可以猜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杜衡歪着头问道:“苏荣已经被四郎坑进了大牢,丁家父子不但赔了夫人,还欠下了那许多银子,这些已经够可以了吧,四郎还要痛打落水狗吗?”
“真正的落水狗还没打到呢。”
“姐姐说的是瞿玄钧吗?那个人渣的品行实在太卑劣了,四郎却是该好好收拾他。”杜衡也有了三分脾气。
芳芷却是把手中的丝帕狠狠扯了扯道:“可是这个人现在也学得更聪明了,以至于我们明知道是他在背后搞事情,却又无法定他的罪,处处都有他和我们作对的影子,而我们却无法揪住他的尾巴,他就像是在用自己未来的全部生命,来嘲讽和戏谑我们的智慧。”
芊芊长出一口气,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道:“是啊,他就是吃准了这些,把自己躲藏起来处处和我们作对,然而他依然还是太过自负了,又把四郎看的得太简单,太过守规矩了。
他不知道我们的四郎除了是稳坐庙堂的帝王,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四郎的行为原则是如果打不过你,就会天天粘着你打,直到把你打服为之,还有他就算暂时无法将人打疼的时候,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恶心死人,哪怕套麻袋,打闷棍,也是可能的,这才是咱们的大男儿,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咱们拭目以待吧,我想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在他干坏事之前就猜得出他准备怎么坏的人,就只有我。”
“打闷棍,他真的会去打瞿玄钧的闷棍?”杜衡一脸的诧异,完全想象不出堂堂天子带人躲在漆黑的小胡同里打人闷棍是个什么样的画风。
当郁青儿回宫后绘声绘色同芊芊几人讲述天浪街战小混混故事的时候,天浪正在承运殿中见一个人。
此时的承运殿中,侯性同样在天浪面前绘声绘色地讲述他这一趟买卖所赚的丰厚利润。
“皇上,小臣这一趟买卖为皇上赚足了八万两白银,都入内承运库了,由庞总管负责接收清点的,哦,这是账目,还请皇上拿给贤妃娘娘核对一下。”
天浪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侯性跑断了腿出去几个月赚的这些银子还没有他出去勒索一个按察副使的儿子来得多,可这毕竟是侯性付出了辛苦赚到的,而且西印度公司的运作也仅仅是一个开始,相信以后肯定会有日进斗金的一天。
一年来,候性的大明皇家西印度公司办的是风生水起,茶叶和瓷器生意做的有声有色,西印度公司的主要贸易集散地——广州也有发展为大明海外贸易中心的势头。
这让天浪哪怕不去敲诈狗官,不再抄贪官的家,他的腰包也渐渐地鼓了起来。
这还只是内帑天浪一家人自己的银子,看国家财政,经过天浪和芊芊不断对官场的整肃,政治日渐清明,天地均分又使得过去占国家田地总数近半数的隐匿田产曝了光,税收自然也增长了许多。
大明如今每年的岁入已经超过五百万两了,比崇祯朝的四百万两已经多出许多。
这还只是两广、江西、湖广、云贵和四川七省,占十三省两直隶十五个省级疆域的不足一半,而且还是相对贫困的地区。
如果能夺回两京和江南富庶之地,也许届时岁入超过千万两也是可以期望的。
若真是那样,半壁江山的大明,岁入便已直逼唐朝和南宋了。
与侯性又聊了几句,大多是些勉励的话语,还赏了他几千两的银子,天浪便要让侯性退下了。
可是就在这时,登闻鼓又被人敲响了。
芊芊等人正在听郁青儿讲述天浪在逍遥楼打架抓人的事儿,这时正讲起丁香儿的事,登闻鼓响起,她们也听到了鼓声。
芳芷叹息一声,便是问芊芊道:“哎,有百姓敲登闻鼓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