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芳芷在怀疑自己这番话的用意,芊芊拍了拍拉住她的手,“杜衡心地率真,我这是在给她提个醒儿,别等令堂和兄长要问时,她一五一十把全部经过都说了,再告诉她和皇上还没有那夫妻之实,不是闹了乌龙吗?其实让你家兄长知道皇上没有亏待任何人,岂不更好?”
杜衡点了点头,芳芷也若有所思。
竟不知这一刻,太后的寝宫里也在聊着这一话题,王太后听完宫人说今天早晨的天浪带着杜衡来蹭饭的事儿后,立刻高兴的命李国泰去把何夫人请进宫来。
马太后却有些不解的问,“姐姐,听那边儿的宫人说,昨晚上杜衡根本没有侍寝,这些事有如何能对何夫人细说呢?”
王太后则是淡淡笑着,“仅这一桩便够了,还真打算让皇儿的身边也出一对儿飞燕合德吗?仅皇儿对杜衡的好,便足够何夫人把话带回去,也好让何文端稳下心来,这阵子因为皇后横亘在他面前,差不多已经把何文端担心坏了,他与何腾蛟的想法不一样的,是生怕两个妹妹在宫里孤寂终老,成了苦命人,有了这事,他也该安安心心接手楚党,并全心全意支持皇上了。”
何夫人不久便来到了太后寝宫,于两宫太后畅谈叙话一番,竟是没有觐见帝后还有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王太后说他们此时正在院子里栽树种花儿呢,且不必理他们,何夫人自然更着急的是把今天听到的回去告诉自家儿子,也好让那个并不同意把两个妹妹锁在深宫的好哥哥能放下心来。
确是只有芊芊猜中了,何文端听到母亲回来告诉自己的话后,非但没有睡个好觉,反而激动的失了眠,自己终究没有把妹妹的终身托付错了,皇上重情重义,皇后虽然善妒,却也终究不是气量狭小,胸中毫无格局之人,自己合该为大明赴汤蹈火吧?
虽然就算帝后待自己的两个妹妹不好,他也会一心为国,但毕竟如今这样的结果会让他更舒服,如果当真两个妹妹所爱之人能最终成为终身的托付,那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是更开心啊。
宫中那处寂静的庭院内还真是热闹了,芊芊和天浪肩并着肩,一人正栽种着一棵树,杜衡、芳芷和徐郁青儿也一人栽了一棵树围绕着他们俩。
一棵桂树、一棵槐树、一棵榕树,一棵梅树,还有一棵马尾松。
芊芊还问徐郁青儿,“郁青儿,你为什么要种松树呢?”
郁青儿用有些酸痛的藕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大方的跑到天浪和芊芊身边,也为他们把汗擦去,薄唇轻勾,一笑惑人,这才侧着身回望自己栽种的那棵马尾松说:
“我呀,性子一向软弱,故而就想像棵松树那样,风吹不折,雪压不夸,四季常青。何况娘娘有所不知的是,这种马尾松种在两广一带,一年可以长两个年轮,涨势最快了,到时候个子一定会高过你们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到时候姐为你们挡风遮雨,呵呵,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徐郁青儿笑得张扬明媚,饶是再美丽的花朵,也不及她那般芬芳吐艳,卸去一切心事的她,博然换发出那那种韵味,自与别人不同。
芊芊放下了花锄一脸审读地看着她,“能不能挡风遮雨我们不知道,刺儿多是一定的。”
徐郁青儿知道她是用松树的针叶打趣儿自己,便故作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那棵树,“刺多吗?我觉着毛茸茸的,针叶儿也很柔软啊。”
“柔软吗?那今晚你搂着它睡。”
徐郁青儿‘哎呦’一声娇憨,“我又不恨嫁,干嘛还要搂着一根木头?”
众人一时都被她摇曳的姿态和柔软的酥麻语气给电到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呵。”片刻后,芊芊撇嘴笑她,“还说什么不恨嫁,三句话离不开男人,这小浪蹄子要发春了,不如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海边吧。”
徐郁青儿没听明白,愣愣地问她,“去,海边,要去海边干嘛啊?”
“好叫你浪个够啊!呵呵呵!”
几个女人说笑了一阵,便绕着刚移栽的树打闹了起来,天浪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憨憨笑着,又准备为小树浇水,却不料被芊芊收起一把地上的残叶悄悄跑到他身后,向上一扬犹如天女散花般,残叶纷纷扰扰,尽数落在了他身上。
当天浪想要反击的时候,芊芊却一本正经沉声呵斥道:“好啦,还闹啊,快栽树!”
“不是都栽好了吗?”天浪也被蒙住了。
“栽好了吗?”芊芊莫名问了句,却在天浪愣神儿的时候逃开了,天浪见状又要追,芊芊又问,“那你知道你我栽的这两棵树有什么名目吗?”
“名目?不知道。”
“真是不解风情。”芊芊嘟起嘴来,“看到了吗?这两棵树栽的这么近,将来势必会盘根错节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一起生长一起经历风雨冰霜的。”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桂树代表我,有富贵之意,槐树代表你,可以多子多福!”
芊芊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深潭中潋滟着异彩,“对呀,这个寓意很好啊,怪不得你要栽桂树和槐树,原来你也是要栽一对夫妻树的,刚刚竟然还故意装傻?”
“傻好啊,傻人有傻福,和你比聪明比不过,和你比傻,你总不会也要赢了我吧?”
“不比了,还和你比什么呀?很多厚颜无耻的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小女子是甘拜下风啊!”
“好啊,夫妻树也栽好了,是不是该让我推着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