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竟是说不出的自信。
午夜已过。
唐皇李渊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愁眉深锁。
书房中只点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他衬托得犹如一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雕像。
“笃笃!”
两声细微却清晰的敲门生响过,李渊抬起头来。
被李渊请动做特别探子,一袭夜行衣的宇文伤推门而入。
简单施礼后,李渊请他入座。
宇文伤清了清嗓,脸上现出一丝复杂难明的苦笑,道:“微臣不知该否恭喜皇上。”
李渊道:“说了我们之间平辈论交,老哥此话怎讲?是否有特别发现?”
宇文伤点头道:“外宾馆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动,毕玄从未开口说过话,但暾欲谷却大骂焱飞煌许久,还说若毕玄带着‘阿古施华亚’上阵,焱飞煌必败无遗。”
“阿古施华亚”是毕玄曾使用过的一支狼矛的名字,乃突厥古语,意即月夜之狼,毕玄年轻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初出道之际已被誉为‘无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来的对手’,六十岁后才弃矛不用。不过只看宇文伤不屑的神情,当知暾欲谷只是胡说罢了,修为到了毕玄那级数,一把武器可起的作用已经极小,更遑论扭转战局。
李渊皱眉道:“依你老哥看,毕玄会否一蹶不振?暾欲谷的话是否属实?”
宇文伤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毕玄的一颗心渐转死寂,他已是年近百岁之人,焱飞煌废而不杀这一手实是高明,还有什么可比一个落败的草原精神象征更能打击崇尚狼性与武力的突厥人的信心与士气?”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贤弟亦是个中大家,怎可能不知暾欲谷只是发泄不满的情绪罢了。不过他却对随从说了一句‘回到草原后,毕玄就会闭关。’这句话耐人寻味,若毕玄真的从次一蹶不振就最好,可暾欲谷口气却极为自信,我在纳闷是否毕玄尚有后着?要知道他只是被废掉部分功力而已,随说信心受到的打击更大,可一旦回复过来,应该比现今更可怕,破而后立的道理,谁都明白。”
李渊沉吟道:“就算真如你老哥后一种推测,胗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对了,尹国岳那里情况如何?”
若毕玄能恢复,那必定再找焱飞煌报复,但也同时代表着突厥精神领袖重生,对突厥士气提升作用不言而喻,这对一直饱受突厥强兵困扰的李唐来说,绝非好事,难怪宇文伤开头会说出那样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宇文伤道:“真如贤弟所猜测那样,我探到尹国岳与另外几人聚头,其中两人一个是杨虚彦,一个是杨文干,另外一人的声音,我不熟悉。”
李渊暗自叹了口气一口气,这哪里是他所猜测的,不过从是宋师道曾暗示过他“朝中有魔门中人,还将子女安插到你的身边,影响你的思想。”
一句话中推测出来的罢了,李渊又非蠢人,自然而然猜测到是尹祖文,想不到竟真给他猜对了。
宇文伤将所听到的事情讲出来后,道:“这些是贤弟家事,我不该多嘴,可眼下已牵连到魔门,那连贵妃实是……”
李渊长吁一口气,大手狠拍桌面,冷然道:“朕本与旧朝太子关系良好,为保他的骨肉,甚至不惜顶撞岳大哥,岂知杨虚彦竟如此不知好歹,尹祖文不但身为魔门中人,还与杨虚彦狼狈为奸,我李渊怎可叫他们小看!”
宇文伤欣然道:“贤弟这气势确教人心生敬畏。”
李渊道:“辛苦老哥了,若非修为至你这般,实是无法探听到这样重要的消息,若没你的帮助,李渊绝无法反客为主!”
宇文伤客气几句,二人相视而笑。
婠婠与白清儿头靠头地挤在塌上,说些体己的悄悄话。
二女皆心生感慨,她们从小斗到大,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如闺中密友般亲热。
焱飞煌的出现,将二女间的矛盾逐渐化去。
白清儿羡慕地道:“师姐可这样轻松地潜进来,修为提升快得惊人。”
婠婠道:“你若喜欢,夫君该眼都不眨一下就为你做‘炉鼎’吧?”
白清儿叹道:“我只学美仙师姐改良后的‘天魔**’就可以了,她曾说若论威力,丝毫不比种魔**差的。”
婠婠自惭形秽,想到自己一时推崇种魔**的决定会害苦焱飞煌,不禁暗忖莫非我没有师妹那般爱夫君吗?否则怎会不心疼他呢?
白清儿哪知道婠婠在想什么,隐约察觉到她不对劲,好奇道:“师姐怎么了?”
婠婠压下纷乱的心情,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师妹想好怎样对付尹祖文了吗?石之轩现今已不在长安了,还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呢?”
白清儿沉默半晌,方道:“我原本是想废了他的武功,这些天来细细思考,觉得这样还不够,若能看着他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跌到深渊之底,方是最好的报仇办法。”
婠婠玉手捏上她的脸蛋,轻笑了笑道:“你受夫君的理论影响越来越深了!”
白清儿咯咯娇笑,同样探手来呵婠婠的痒。
焱飞煌的理论便是杀人乃是最低级的报复方法,只有摧残活人的意志,才是最高境界。不可否认,他的这种邪恶变态思想确具魔门风范,白清儿出身魔门,自然也对这种思想极为推崇。
打闹一番,二女才停下,白清儿道:“有了这个思想转变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