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倩苦笑了笑道:“我怎么不觉得我有偏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可与天地同寿,那岂不是连人生的滋味都感觉不到了?小纪你别再沉沦下去了。”
小鹤儿道:“琲姐最喜欢读书,人家听她讲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故事,小倩又不是焱大哥,怎可能知道他的人生是否有滋味呢?况且,人家喜欢焱大哥,又不是有所图谋的,就算他真把我当成妹子,我也高兴,你若是体验过那样温暖惬意的家庭生活,保你对名利再没半分兴趣。”
发觉到自己的好姐妹不但学识见长,对焱飞煌也早就迷到中魔的地步,纪倩心中一阵无奈,没再说话。但她绝不会听从小鹤儿的意见,离开长安的,因为太极夜宴接近尾声时,李元吉已当众澄清没有逼婚一事,纪倩虽然心中恼怒,却也放松下来,因为这代表李元吉不会再强迫她。
可是不离开长安,我该作什么好呢?大仇家香家几乎倒台,听卿姐说只有香贵的大儿子还逍遥法外,另两个儿子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来也不会再有翻身之日。对付京兆联的杨文干?简直没可能,要知长安共有三帮恶人,被称为两党一联,联便是京兆联,两党则为太子党和贵妃党。而且卿姐说过杨文干自会有人对付,我何必自找苦吃!
唉!
大脑开始混乱的纪倩见小鹤儿呼吸已转平静,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尚秀芳闺房的方向,立即轻声骂一句焱飞煌荒yin无耻,蒙上被子睡了过去。
“阿嚏!”
焱飞煌打了个喷嚏。
如雪莲般美丽圣洁、高贵典雅的尚秀芳以一双无瑕玉臂紧缠焱飞煌的脖颈,如醇香美酒般的朦胧美眸透出深切的爱意,平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令自己倾心并托付终身的男人。
但是一个喷嚏,把气氛全破坏掉了。
尚秀芳“扑哧”笑出声来,看着如小孩子一样嘴里嘟囔个不停,不知在诅咒谁的焱飞煌,她的绝色玉容绽放出幸福的笑意,随即将螓首贴在焱飞煌胸口,聆听那有力的心跳,感受那宽阔的胸膛。
察觉到胸口变湿,焱飞煌轻抚她的秀发,轻声道:“秀芳是否不舍得走,却又对游历塞外很是憧憬,因此心生矛盾了?”
尚秀芳微微点头。
焱飞煌叹道:“你可能会怪我不给你拿主意,实际上秀芳很有主见,我相信你很快会想明白的,而且我们又不是永远天各一方,你游历够了,回来时中原统一,我们就到山里过些快活日子,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顿了一顿,继续道:“而且颉利集兵欲南下侵我中土,我不久后也要到草原走一遭,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届时我再与秀芳多玩几种花样。”
尚秀芳破涕为笑,嗔道:“没个正经!”
接着那双比原来更要勾人心神的大眼睛一转,笑了笑道:“秀芳可能会帮上郎君一把呢!”
焱飞煌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道:“秀芳不该管这些俗事,更不许出卖色相,明白吗?”
尚秀芳玉容上露出一丝天真俏皮的笑意,道:“秀芳倒想出卖色相,却没人敢受呢!”
焱飞煌又好气又好笑,道:“总之一切随意,不必刻意为之,是了,你现今模样变化较大,出去被人发觉不妥该怎么办!我真是大意!”
尚秀芳娇笑了笑道:“美仙阿姨早为人家从鲁大师那里求了张人皮面具,戴上以后,连秀芳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焱飞煌暗赞单美仙心思玲珑缜密,尚秀芳又道:“听美仙阿姨说,夫君最初只想与她共偕白首,后来怎会变化这么大的?”
焱飞煌苦笑了笑道:“我的命运其实不掌握在自己手上,我隐约觉得一个眼镜男和一个女人在无形控制着我的命运,感觉很古怪,却很真实。”
尚秀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贝齿轻咬芳唇,垂首赧然道:“明日一别,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方可再见,夫君不多爱秀芳一次吗?”
焱飞煌双臂一紧,低头寻上她的唇瓣。
本是悬挂中天,映射大地一片金黄的月亮都好似不敢再看屋内的场面,悄悄躲到云朵后。
尹府。
尹祖文、许留宗、杨虚彦、杨文干四人围坐在禁地阁楼最上层,面色阴骛。
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分新年除夕的欢快气氛。
许留宗率先道:“文干可有查到生春和玉山的消息?”
杨文干眼中闪过疾厉神色,摇了摇头。
尹祖文道:“姓侯的小贱-人不会放过他们的,文干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还好她没查到你的秘密,否则香家……”
杨虚彦沉吟道:“对于接下来如何对付焱飞煌,尹师伯有何打算?”
尹祖文苦笑了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石大哥突然消失,把我们一大摊子人留下,焱飞煌不来找我们麻烦已是难得,原本我还怀疑他的实力,但亲眼见他两招挫败毕玄后,我什么想法都没了。”
杨虚彦亦叹道:“石师突然不见,虽是无法栽赃给焱飞煌,我们依旧有信心击杀李世民,谁知突然冒出三个高手,那金发的西域人听都没听说过,修为却是异常高绝。现今左先生与辟先生连城门都不敢进了,否则必定给李世民暗中安排的眼线察觉到。”
许留宗道:“事情既已发生,谁都没有办法,虚彦该想想如何躲过李渊的‘滴血认亲’,要知这一关对你,对我们大家来说,异常重要。”
杨虚彦神秘一笑,道:“虚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