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擦身而过,鞠杖闪电挥击,快得无人能看清楚之际,马球斜飞而起,往唐室那方球门飞去。
焱飞煌以聚集的细微声线道:“场中至少有十个人在注意着我们,多加小心。”
接着大手摩挲了一把,回过神来的莲柔会意,立即疯狂的喝起彩来。
宋师道面罩寒霜,口中却道:“你们调查出裴寂的线索了吗?”
祝玉妍面现苦涩,摇了摇头。
跋锋寒从赛场侧沿边界驰马疾冲,他的‘人马合一’术精湛无比,动作潇洒好看。骏马俨然成了他的附属物,更可随他意念而动,刚好赶上马球,在球儿出界前运杖击球,球儿应杖堕地,却神乎其技的没有弹跳,反贴地疾滚,横过赛场往北界而去,登时惹得全场叫好,采声雷动。
此着显是大出李阀诸人料外,李元吉拼命策骑拦截,却以毫厘之差,鞠杖碰不上马球,反冲过中场,与勒马回头的李渊策骑而过。
侯希白从大外档沿界冲前,一声叱喝,鞠杖猛扫马球,他运劲巧妙,球儿应棍弹往半空,往李阀东门的上方弯落。
所有人心生遗憾之感,这球太高了,在还未落前就会出界的,可惜了他们的配合。
哪知他们遗憾感生的瞬间,球儿突生异变,竟像失控了一般在未上升到理想中的最高点时,斜着坠下。
宋师道大笑一声,道:“李渊前几日告诉我民部尚书刘文静似是有些不妥,好象有反唐之心。”
二人表情与对话内容完全不符合,又在特意压低声音的情形下,不了解情况的外人还以为二人在为当年的感情之事纠缠。
焱飞煌略一思索,立觉不妥,简单地道:“想想历史上的刘文静与裴寂。”
刘文静,彭城人,世代居住在京兆武功。隋朝末年,任晋阳令,与晋阳宫监裴寂结交。李渊当时是太原留守。刘文静联络裴寂与李世民,协助李渊出兵反隋,并奉渊命出使突厥。李渊在太原起兵,他随军南下,俘虏隋朝大将屈突通。唐朝立国后,任纳言一职,助修律令,并助李世民击灭薛仁杲,任民部尚书、陕东道行台左仆射,封鲁国公。
刘文静自以为才能远远超过裴寂,又屡屡立有军功,而裴寂仅因是高祖旧交,地位反而在他之上,因之心中不平。每次议论大事,故意和裴寂作对,由此与裴寂产生了隔阂。刘文静有一次与其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宴饮时,酒后口出怨言,拔刀击柱,说:“一定要斩杀裴寂!”恰巧家中几次出现妖怪,刘文起为此忧虑,便召巫师来家,夜间披发衔刀,作法驱除妖孽。偏偏刘文静有个爱妾失宠,便把此事告诉其兄,妾兄遂上告刘文静谋反。
虽然李纲、萧瑀等一众大臣都认为刘文静不是谋反,李世民也认为刘文静在义旗初起之时,先定非常之策,事成才告知裴寂,及至平定京师,二人地位和待遇悬殊,故只认为刘文静有不满情绪,并无谋反之心,极力想保全他。但李渊素来疏远猜忌刘文静,裴寂又乘机进谗言,李渊竟听信其言,杀掉了刘文静及其亲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并抄没了他的家产。刘文静临刑之前,拍着胸口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果非虚言!”刘文静是‘圣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圣使既可潜伏数十年,绝不会轻易泄露谋反的意图;其次,这中间夹杂着李渊浓重的个人情绪,并不客观;更重要的是,谋反本来便是刘文静大舅哥的诬陷。自然,刘文静也有可能是来个虚则实之,如真是这样,那他的心机太可怕了。
一直关注比赛的云帅插口道:“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分头跟踪,打探消息。裴寂,刘文静,甚至刘文静的大舅哥,一个都不放过。”
三通有节奏的鼓响,将几人注意力唤到场中。
就见唱筹官唱筹声中,李阀方面被拔去一旗,少帅方面则多插一旗。
莲柔连拍玉手,娇笑了笑道:“看,少帅方面进球了!”
四人不理她,宋师道略带担忧地对焱飞煌道:“白道、黑道将一同对付你,你可有把握?”
焱飞煌怅然道:“把握不敢说有,但在这具接近不灭金身的身体优势下,绝对死不了。若是白道宁道奇、了空、四大圣僧一同对付我,抛去尹祖文那些心怀鬼胎的高手们不谈,我一个人肯定抵挡不过对方共计过五百年的修为。更何况还有个身负百载以上修为,一直虎视耽耽的石之轩在暗中盯着我!而你又不方便出手。”
祝玉妍探出玉指,掩上小嘴,轻笑了笑道:“扮猪吃老虎很有趣吗?你、我、美仙、君婥、琲儿、贞贞、凤儿若是联手,修为至少也可接近千年,还怕他什么!何况还有云国师在。”
焱飞煌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方岂会不明白这一点?若要动手,一定会提前将我们打散。”
宋师道笑了笑道:“主动权现今已在我们手上,不是吗?”
焱飞煌一怔,场内突然爆发一阵“万岁!”的高呼声。
几人望过去,原来是李渊进球了。
莲柔嘟长嘴儿、鼓着香腮,娇哼道:“这是徐子陵故意相让,否则此球不会入得那么容易!”
云帅失笑了笑道:“这是作客的礼貌,让主家先拔头筹。”
焱飞煌自然明白‘主动权’代表着什么,身形一闪至祝玉妍身侧,对着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轻轻一啄。
祝玉妍被他偷袭,俏脸飞红,下意识地便是一脚,还好,这一脚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