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飞煌心里立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焱某受不起,我先杀你们大将,今日又干掉你们一大助力。沈军师还来道歉,真让人不敢想像。”
焱飞煌盯着她道。
沈落雁幽幽地叹了口气:“落雁并想不到随口喊出那一句‘不要’,公子竟真的停手了,晁公偷袭时,落雁以为会害死公子。”
“那你心里到底是有歉意还是敌意?”
焱飞煌奇道。
“都有吧,言归正传,公子该知城内近日在传闻你是魔门中人?”
沈落雁平复片刻后脸色复杂道。
焱飞煌点了点头。
“那落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可以让公子摆脱和氏璧带来的烦恼。”
沈落雁复又道。
焱飞煌眉头一皱:“请沈军师教我。”
沈落雁见焱飞煌如此,更加肯定了和氏璧一定就在他手上,忙不迭地笑了笑道:“是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偷盗的和氏璧,这是人人皆知的,而我们探子亦回报,他二人在几日前曾与阴癸派的妖人上官龙有些过节,公子可对外言明是上官龙故意透露和氏璧的所在给寇仲二人,因当时洛阳城内几乎没有几人知晓和氏璧所藏之处。如此一来,人人皆知真正的获益者并非公子,而是阴癸派,落雁知公子在洛阳城内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沈落雁的歉意,焱飞煌的确可从其眼神中察觉得到。她以为焱飞煌这样的人必是不屑被人诬陷为是魔门中人,如把和氏璧这个祸害栽赃给魔门,既可报复被诬陷之仇,又可使获得焱飞煌的欣赏。最重要一点,便是和氏璧将会永远消失在世人眼中。正如焱飞煌所讲那样,李密得不到,那就干脆不让任何人得到。
焱飞煌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紧盯沈落雁:“沈军师好计谋!焱某还真的以为你是为道歉而来的呢!”
沈落雁与焱飞煌对视半晌,终于敌不过他那灼灼的目光,垂头长叹一声,苦笑了笑道:“落雁心中真的有歉意,只是想不到落雁的任何计划都瞒不过你。”
焱飞煌也不言语,沈落雁的计谋看起来的确不错,但她有些想法过于主观。首先是焱飞煌并不认为是魔门中人诬陷他,即便诬陷,他也会承认。因为对比起那些虚伪的白道,焱飞煌心中更想做个黑道中人。其次是沈落雁固执的认为和氏璧一定在焱飞煌手里,因此她不怕焱飞煌不接受如此好的计谋。
如上官龙是大明尊教之人的真实身份被外人所知的话,那么嫁祸给他也不是坏事。但眼下显然不适合。因为外人眼中,上官龙依旧是魔门中人。
“如按你所说,焱某算是一个受益者,但真正收益的还是瓦岗军,还是李密而已!”
焱飞煌想清楚后叹道。
“公子一定要小心师妃暄,她可能是继宁道奇后中原武林最出类拔萃的武学大宗师。只看她直到现今都没现身,又托李世民传话,如此处理失宝的雷霆手段,便知她行事的方式深合剑道之旨,一下子就把你迫上死角。”
沈落雁心绪复杂,转移话题道。
焱飞煌皱眉道:“沈军师是在关心我?”
沈落雁面现窘色,低声道:“谁会关心你哩,落雁和你可是敌人,还有赌约呢!”
“刚刚观你那未婚夫婿看向我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一般,你说如果我赢了,强把你抢回家做夫人,你那未婚夫婿会变成什么样?”
焱飞煌笑了笑道。
“落雁又有何德何能做你焱公子的夫人?你家里夫人还不够多吗?再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沈落雁又羞又恼,随后神情黯淡下去,复又信心十足地道。
焱飞煌亦打住话题:“那沈军师等着看好了,为赢这一局,焱某很可能会不择手段。”
沈落雁本便是这方面的高手,毫不介意道:“落雁亦会同样地不择手段。”
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事一般,下意识地一双藕臂抱裹着前身,后退数步,眼神略带惊恐地望向焱飞煌:“你……你不许胡来!”
焱飞煌一愕,知她定是又想歪了。英俊面孔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嘿,沈军师要不要提前输给焱某点儿东西呢?”
沈落雁更加肯定了焱飞煌心中的邪恶念头,惊慌地继续后退数丈,见焱飞煌并未上前,眼睛却落在自己身上,俏脸登时一红,平复急促地呼吸,片刻后,见焱飞煌仍痴痴地望着自己,猛一跺脚,掉头走了。
焱飞煌摇头失笑。与瓦岗军可谓是死敌,与沈落雁的关系根本无法说清,似是敌对,又似暧昧。
走下天津桥时,街道上终于有了行人。
王世充今日所下的禁严令期限终于过了。如今洛阳内唯一让焱飞煌担心的便是王世充一方,其他各势力自然也不安好心,但对比起王世充的威胁,他们都还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并非沈落雁或李世民等人机智有多差,而是焱飞煌深知他们最大的弱点所在。但王世充却不一样,这人身后似是牵扯更大的势力,尤其是这势力十分隐秘,不能不让焱飞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尤其是在目前和氏璧被盗,身为实际上的洛阳之主,王世充竟然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
胡思乱想一通,已到了自己家门口。
进去与众女再仔细盘算一番,焱飞煌一边调息,一边准备晚上与师妃暄会面一事。
他目前的身体恢复力的确强悍,但内脏经脉方面,却始终容易被外来真气所侵扰,是以必须要花费时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