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焱飞煌淡然道:“你有一点非常致命,那便是自以为很聪明,也自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足以横行天下,可是当今世上,你的武功虽然可以排进前十,却必定不能排进前五。”
金九龄冷笑:“难道你以为你击败霍休,杀死独孤一鹤,就自认为你的武功足以排在天下前五了。”
焱飞煌道:“也许我在前三,又没准我在第一。”
金九龄平静道:“或许,你今天会死的很惨。”
金九龄用的不是绣花针,而是一根大铁锤,这大铁椎实际的重量是八十七斤。而蛇王和白愁飞同时飞升下了楼,留下空间让焱飞煌和金九龄交手。
蛇王看着面若冰山的白愁飞道:“他们之间,无疑只能活一个,我们之间也只能活一个,你猜谁会死?”
白愁飞道:“我和焱大人都不会死。”
这便是白愁飞的答案,也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答案。
蛇王道:“可惜事实却未必如此。”
白愁飞淡然道:“你的剑胜不过我的刀。”
蛇王道:“好个狂妄的少年,我已许久没见到如此狂妄的后生了。”
白愁飞道:“你心术不正,心术不正,出剑必然有窒碍,你若是和我交手,必死无疑。”
蛇王道:“你太过于狂妄了。”
蛇王已经出剑,剑招出如今意向不到处,他的剑是左手剑,在贴身肉搏的时候,威力更加大增,可是隔着三丈,他就开始出招,隔空而发,夺命无方。
重重剑影如同鬼魅,剑未至,带起的气势却让人心底发寒。
他这套剑法鬼气森森,本是为了公孙大娘而创,公孙大娘轻功剑法举世无双,根本不会给蛇王近身的机会,因此蛇王练成了这套鬼气森然的剑法,能够隔着很远的距离让人心神动摇。
叶孤城同样也在五羊城,可是并不住在平南王府,他有自己的府邸。他从不去见平南王世子,每一次都是平南王世子自己来见他,从无例外。
此刻还下着雨,平南王世子撑着伞走到了叶孤城的府邸,他一个人来,熟门熟路,这时候他的师父白云城主叶孤城坐在走廊上,看着雨,他身前放着剑。
这把剑没有名字,可是它既然做了白云城主的剑,有没有名字早已不重要,它已注定要名垂千古。
叶孤城坐在走廊上,很是寂寞,他的府邸有人,但没有一个能跟他说话的人,他也不会和那些人说话,在他心中能跟他交流的只有白云、大海。
也只有白云、大海,才能够懂得他的寂寞,他的寂寞已经到了灵魂深处。
平南王世子走到叶孤城身边,开口道:“师父。”
若非必要,他绝不会来见叶孤城,可是平南王世子又深深崇拜着叶孤城,甚至他还穿上了和叶孤城一模一样的白衣。
同样,叶孤城已教会了他天外飞仙,他的剑法绝不低,可是叶孤城从来没有夸过他,因为他的剑法一在叶孤城眼中,一直是如果小孩子耍玩具一样。
叶孤城道:“什么事。”
平南王世子道:“昨夜六扇门新任总捕头焱飞煌进了城,此刻金九龄和蛇王应该在对付他了。”
叶孤城道:“是你让他们去对付焱飞煌的?”
平南王世子道:“我有一种直觉,这人迟早要坏我们的大事。”
言毕,平南王世子又添了一句,道:“更何况他不该模仿师父的天外飞仙,江湖传闻他还会灵犀一指。”
叶孤城道:“你认为蛇王加金九龄能杀得了他。”
平南王世子道:“蛇王武功是江湖一流的水准,而金九龄的武功也到了当世绝顶,何况这一次还有蛇王的手下,不下于三百人,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而是伏杀。”
叶孤城平淡道:“然而你还是不觉得保险,因此想让我出手。”
平南王世子道:“确实如此,我们要做的事情绝不能出半分差错,我们既然铲除了陆小凤,也不在乎再铲除一个焱飞煌。”
正常情况下,如果用的兵器越沉重,行动就会越不方便,出手也会迟缓。
要想将一把八十七斤的大铁椎用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对大铁椎主人的力量要求就会达到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
此刻,这把八十七斤的大铁椎在金九龄手上,仿佛没有任何重量,轻若鸿毛,跟一根绣花针没有任何区别。
金九龄只要心念一动,大铁椎就会随他心意,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金九龄手上的大铁椎是拙,出招是巧,他的巧拙之间,天衣无缝,将金九龄的武功挥发的淋漓尽致,甚至连他的姿态也是美妙至极。
在这样的情况下,焱飞煌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毫无疑问,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大铁椎带起的罡风凛冽逼人,小楼上出现似龙吟、似虎啸的风声。
此时此刻,焱飞煌似乎已经化作了一阵风,一道白烟,或者是一场梦。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便春梦了无痕。
焱飞煌的人也成了一场梦,可以看见、却不可触摸。
金九龄脸色依旧不存变化,再长的梦也有梦醒的时候,他用大铁椎固然很累,可是焱飞煌施展绝世身法也并不轻松。
终于,焱飞煌出手了,他终于出剑了,他的手便是他的剑。
剑势如山,剑气如河,绵绵不绝,他没有拔剑,用的却是剑招,施展的也是剑气,一种无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