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剑术出神入化,绝非泛泛之辈,请报上名来?”
原随云如此问道。
“天山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在下白玉京,见过原公子。”
此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是个剑术惊人的绝顶剑客,就仿佛是个平凡的世家子弟。
原随云甚至无法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气,他明白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别说就算两人公平相斗,他只怕也未必有六成以上的胜算。
原随云淡淡笑了起来:“确实是好名字。”
白玉京道:“名字的好坏,在下从来不放在心上。”
原随云道:“那你放在心上又是什么?”
白玉京淡淡道:“命,原公子的命。”
原随云同样淡然自若回应道:“可惜,我的命你还拿不了。”
白玉京道:“那就不妨试试。”
“不用试了。”焱飞煌加入谈话,悠悠说道。
白玉京道:“焱公子是想帮原公子?你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情,你也不应该有理由帮他才是。”
焱飞煌看着白玉京,道:“你认得我。”
白玉京道:“我跟青龙会关系匪浅,自然认得焱公子。”
昙花惊讶地道:“听他这话,你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焱飞煌笑吟吟道:“看来昙花姑娘似乎还不知道我是谁。”
“王八蛋才想知道你是谁,白玉京你回去跟他说,我跟青龙会恩怨两消,这一局本姑娘不奉陪了。”
昙花姑娘自然是很生气的,任谁差点往鬼门关走上一回,都不会开心,何况是她这样自诩独一无二的女人。
昙花姑娘的武功很好,轻功更是不差,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甚至流露几分美态。
焱飞煌道:“既然如此,我也得失陪了。”
昙花不在,白玉京杀不了原随云。
更何况焱飞煌已经闲不了了,他的对手来了,一个他必须得重视的对手。
“我自诸天上,问峰餐云霞。
问道兵芒锐,食遍五湖佳,
轮回浴新朝,惬游八方崖,
朱颜无变改,三千不白发,
无量真宗炁,飞辇登云苍,
愿邀仙神瑶池唔,
推杯换盏论真乡。”
歌声飘渺如云中皑皑,声中不知去向。
雾又浓且密,令白玉京几乎看不清原随云的长相。
今日似乎已经是立秋了。
原随云和白玉京从根本上是两种人。
这样的两种人本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今日他们还是相遇了。
白玉京笑了笑:“看来我们已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难道你怕了。”原随云露出嘲讽的笑容,神情依旧自若。
白玉京的手轻轻拂过陈旧的剑鞘,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的剑是什么名字?”
“我不用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原随云神情十分冷峻,他不用知道一个死人的事。
白玉京笑了:“若是你斋戒三天,在和我决斗之前焚香沐浴,让自己心情处于平静,尚且有说这话的
资格,只是此刻的你这般,不但杀不了我,反而让我有六成机会杀你。”
“那你大可试试。”原随云看不出怒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白玉京道:“我的剑叫长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我自己活下来,我是不会轻易做生死之斗的。”
原随云道:“长生不过是虚妄而已。”
白玉京幽幽道:“能把虚妄变成真实,才算得上真正的不枉此生,青龙会和你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要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做出激怒青龙主人的事情,不然即便那个焱飞煌帮你,你也必死无疑。”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哒哒的马蹄声转眼间已去得远了,白玉京在马上,随着也去得远了。
原随云喃喃自语:“青龙之主,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举捣毁了七月十五分舵,原随云并没有生出什么喜悦之情。
一个白玉京,加上一个昙花就已经如此难以应对,青龙会潜藏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即便是他都觉得有些可怕。
然而相较之下最可怕的还是青龙会之主,居然能让这么多能人异士,为其效命。
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即使是原随云,都不免生出无力匮乏之感。
他知道若世上还有一人能对抗青龙会,恐怕也只有那迄今为依旧让他感觉高深莫测的焱飞煌了。
然而此人若不是青龙会主动激怒他,多半也不会跟青龙会再起什么冲突。
青龙会之主不是白衣人,没有能让焱飞煌一决生死的兴致。
山道悠长,有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淡淡的草木清香夹杂其中,令人神清气爽,旷神怡悦。
昙花原本是先走的,如今却老老实实跟在焱飞煌身后。
她已经跟了焱飞煌不短的路程了。
青龙会的事情她已经尽力了,花大小姐自然不会有什么一诺千金的持守,只是觉得本姑娘差点都没命了,从良心上来讲,已经对得起当年那份情,以后青龙会若再来烦她,她就躲得远远的,来个死不认账。
现如今什么事她都没兴趣,她只是对焱飞煌充满了好奇心,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厉害,有多么惊天动地,居然让白玉京那样家伙都忌惮不已。
事实上,从白玉京的语气来看,青龙会与焱飞煌之间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纠葛。
昙花姑娘从来都不觉得跟青龙会沾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