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胡铁花的提议,焱飞煌道:“是有人要找我麻烦,自然会送上门来,我们如今只要等鱼上钩就行。”
胡铁花道:“有理。”
连焱飞煌这个当事人都不着急,那他胡铁花就更不急了。
花姑妈这下肯定没有脸回来,对胡铁花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胡铁花眉间泛出喜色,他想到了花姑妈酒窖里面的酒自然任他随便喝了,这就叫因祸得福。
胡铁花道:“焱小子快帮我把毒解了,我要再去花姑妈的酒窖里面拿几坛酒。”
焱飞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确定你此刻就要解毒。”
“那当然,快点,快点。”胡铁花大声道。
焱飞煌淡淡一笑,施施然伸出双手,点在胡铁花小腹穴位上。
胡铁花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跑到门外,大吐特吐起来,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吐完之后,他的力气恢复了,内力也能随意运转了,可是如今他一点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他跑回去,对着焱飞煌怒声道:“你就不能想想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见效太慢,这个法子是最快的。”焱飞煌微笑着说道。
胡铁花不是第一次觉得焱飞煌的可恶,他那一脸假笑更可恶,然而这次焱飞煌笑容,一定是他见过最可恶的。
胡铁花道:“算了,我先去把酒搬出来,此刻不能喝,明天却可以喝,正好我好久都没戒酒了,这次我决定戒一晚上。”
话一说完,他就往酒窖那边而去,看他身手矫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刚才大吐特吐了一场。
焱飞煌摇了摇头,不禁失笑,因为他知道胡铁花马上就会回来。
胡铁花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他骂咧咧道:“花姑妈这小气鬼,居然把酒窖的藏酒搬空了。”
焱飞煌道:“你若是早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就该知道这酒窖里面的酒,她就不会留给我们,她又不是临时起意,自然想到了这层。”
此时,焱飞煌忽然眼神一动,胡铁花若有所觉。
又来了人,非常厉害的轻功。
胡铁花双拳往屋顶一冲,若长河倒卷的拳劲冲破了天井,掀开好大一片瓦盖。
天井上施施然飘落下来一道身影,这人提着一口黑色的皮箱。
箱子若落叶一般轻柔地落在地上,却深陷进了地板,可见箱子的分量着实不轻。
胡铁花沉声道:“好一个凭虚御风,阁下请报上名来?”
这人穿着件极讲究的软缎袍,衣服是崭新的,皮箱却已很破旧。
他的人很高,腿更长,皮肤是淡黄色的,黄得很奇怪,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又仿佛常常都在生病。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很亮,和他的脸完全不相称,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别人的一双眼睛,硬生生嫁接在他脸上。
这人笑了笑:“在下勾子长,无意冒犯。”
胡铁花道:“这么奇怪的名字,一定不是真名,你瞧瞧这里已经死了两个人,你难道是想来做第三个。”
言语间,胡铁花就准备出手。
焱飞煌拦住了他,他明白胡铁花抢先动手,是不想他再造杀。
他怕焱飞煌又扔出一把飞刀,要命的飞刀。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随便杀人总是不好。
他当焱飞煌是朋友,自不希望他随便杀人。
焱飞煌淡然道:“能够无意之间来到别人的房顶,这位勾兄,你的无意还真够随性的。”
勾子长尴尬地笑了起来:“我确实毫无恶意。”
焱飞煌举起酒杯,笑了笑:“既然无恶,来者是客,我敬勾兄一杯酒。”
勾子长望着焱飞煌手中的杯子,迟迟不肯接过。
胡铁花眼神一亮。
——这小子什么时候又藏了一坛酒,我竟然都没发现!
不知何时,桌子上多了一小坛酒。
以胡铁花的经验,这坛酒至少是十五年的陈酿了。
焱飞煌道:“怎么勾兄是怕我们有什么恶意,怕我们会在酒里下毒么?”
勾子长道:“自然不是。”
焱飞煌道:“那勾兄是看不起我们,不屑于喝我们的酒?”
勾子长不禁默然。
胡铁花抢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有人白请,这样的酒都不喝,我看你这人脑子肯定有点不清楚。”
说来也怪,因为刚才大吐特吐,他的胃简直难受极了,此刻喝了这杯酒后,胃中突然暖烘烘的,之前的不适,转眼间烟消云散。
焱飞煌又倒了一杯酒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
勾子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觉得浑身通泰,他脱口而出道:“猴儿酒?”
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不可强求。
而且古老相传,若是常饮猴儿酒,不但能延年益寿,甚至能增加内力,实在是难得的天材地宝。
他实在不敢相信焱飞煌请初次见面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好酒。
这个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然而他左右看焱飞煌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呆子。
可惜焱飞煌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反驳……我可不是二师兄。
焱飞煌叹了口气:“猴子酿的酒可比人酿造的酒好多了,至少猴子不会在酒里掺水。因此说有人喝了猴儿酒,至少得醉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