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道:“嗯!?但我看这勾兄的脸,却是一点都没变化。”
焱飞煌道:“那便证明他的脸是假的。”
勾子长沉声道:“在下的确有难言之隐,不得已用这个面目示人。”
焱飞煌道:“你是谁,这不重要,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会随随便便请人喝这么好的酒?”
勾子长脸色一变,连忙运气,只觉得丹田好似有千万根银针扎进去一样,痛得他死去活来,在地上不住翻滚。
他颤声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焱飞煌道:“我刚才在把酒杯递给你的时候,顺便在里面放了一枚七魄丹。”
胡铁花道:“这又是什么怪异的毒药?”
焱飞煌道:“这也不是什么毒,是保命的东西,不管你中了再重的伤,再厉害的毒,这药都能保你七魄不灭,一魄换一日,便是七日。”
胡铁花配合着问道:“那七日之后呢?”
焱飞煌淡淡道:“那自然是灰飞烟灭。”
过了这一会,勾子长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许多,他也不敢继续运气。
焱飞煌见他缓和下来,轻轻道:“带我去见让你来这里的人?”
勾子长道:“我带你去后,你就能给我解药?”
焱飞煌面露不屑:“我只保证你若不带我去,七天之后你十死无生。”
黄昏总是格外的销魂,更何况下起了丝丝细雨。
官道被雨水弄得泥泞,在清水镇东的官道上,路口一个茶摊坐落。
这个茶摊大概开了许多年,常走这条道上的人,总觉得自从他们开始走这条路的时候,这个茶摊就已经存在了,却又说不清具体年份。
茶摊的老板是一个女人,老板是她,伙计也是她,她孤身一人就做了所有的事情。
老板娘姓周,别人都叫她周大娘。
因为今天下雨,来的人很少,到此刻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少年人还在这。
这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人,从始至终少年都没有找任何人说话,连自说自话都没有。
不过周大娘对这个少年很是喜欢,只是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少年英俊的面目让她喜欢。
她对自己说,自己喜欢的是少年喝茶的儒雅样子。
任谁见到少年喝茶的样子,都觉得他简直是在琼林宴上享用状元宴,而不是在一处简陋的茶摊。
少年一道身影,便让这茶摊蓬荜生辉。
按理说这少年应当很引人注目才是,可是今天来的客人有很多,却无一人朝少年多看一眼。
周大娘上前又给少年续了一壶茶,她柔声道:“公子,此刻已经傍晚了,你还不准备回家么?”
少年轻声道:“我在等人。”
周大娘道:“都这么晚了,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少年道:“不,他来了。”
就在这时候,周大娘看见了一道身影施施然走入了茶摊。
奇怪的是,她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从哪个方向而来。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尽管她在这个茶摊接待过无数的人,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
这个人的气质十分特别,特别的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让人忘记。
事实上这个人的样子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连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他看起来好像比一般人都要高一点,也许比他自己实际的身高都要高点,因为他穿着的一双旧唐时古风的高齿木屐。
他肯定是从外面的泥泞中走来,可是他的一双白袜没有半分泥点。
他的穿着华丽,在他身上好似一身龙袍那样,令人不自觉尊敬。
他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未显露半分江湖人的痕迹。
甚至他连伞都没有带,这实在很奇怪。
外面的雨虽不是瓢泼大雨,可也算得上斜风细雨,如此雨落,就算打了伞,照理说下身也会被打湿。
可是这个人浑身都是干干的,没有沾上一点雨水。
来人施施然坐在了少年的对面,少年却突然笑了起来。
本来昏暗的茶摊,在这少年一笑之下,就突然变成了艳阳满天、百花盛放的御花园,似乎真是琼林宴了。
来人也笑了,或者说他没有笑,因为他脸上好像总是带着微笑,就算他并没有笑,别人也不免会觉得他在笑。
周大娘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并不是那种能够让女人一看见就会被迷死的脸,或许能迷倒少女,但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魅力尚未足够,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一个男人如果长了一张不会令女人讨厌的脸,那么他已经有了五成的机会能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
自然也包括饱经风霜的成shú_nǚ子。
只不过不包括瞎子。
周大娘不是瞎子。
她本来该上去招呼这位不期而至的客人,可是她的脚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连嘴巴也没有动。
但她已经确信了一点,这个人便是少年要等的人。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两人身旁。
因为她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气氛,这股氛围将两人封闭阻隔,四周的一切似乎一下子无法介入了。
简直就是自茫茫天地间挖出了独立的一块。
先开口的是后来的这个人,他道:“我知道你看不见,不过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