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行有些遗憾,因为他穿晚了。
报纸上的故事,他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素媛》:九岁小女孩素媛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那一天放学,下着大雨,一个醉汉提出跟她撑伞,天真无邪的素媛答应了,结果却被挟持到无人处,遭受了暴力侵犯,全身淤伤不说,肛~门被硬~物捅烂,大肠小肠皆有破损,被迫切除一部分,导致小小年纪的素媛,落得终生残疾,以后只能随身带着一个装粪便的袋子。
这个案子发生在几个月前,那时,余知行尚未穿过来,不能阻止惨案发生,但这个庭审现场,他不想错过。
三天之后,首尔地方法院。
不大的审理庭早就坐满了人,房间一侧的小门一开,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小女孩被检察官带了出来,安抚了几句后,小女孩坐在椅子上。
小女孩正是素媛,从外表上看,已经看不出什么伤势,但诡异的是,身处这样的场合,素媛却显得有些平静。
“…,那时,你认出了那个坏叔叔,现在让你再认一遍,你能认出来么?”检察官问道。
素媛点了点头。
于是,检察官便当庭拿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的放在幻灯片上,素媛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一个五官有些丑陋的中长发男子的照片出现时,素媛本能闪避了一下眼神,然后缓缓举起了手。
旁听观众席上,素媛的父亲就坐在第一排,侧门里,素媛的母亲大着肚子正望着她,当看见这一幕时,两人神情不忍,既痛心又愤恨,他们可爱的女儿素媛,在此时此刻,不得不再次面对这张脸,不得不勾起当时那个狭窄逼仄巷道里的黑暗和痛苦的回忆。
“素媛,确定是这个坏叔叔么?”
检察官再一次确认道。
素媛用力点了几下头。
“我问完了”
检察官说着,便回到席位上,紧接着,一个头大肩膀小、毛发稀疏的男人走到素媛跟前,正是被告的辩护律师。
“任素媛,你能说出那个叔叔当时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辩护律师直入主题,问道。
素媛没有说话,辩护律师便继续追问。
“有烟味么?”
“…”
“有酒味么?”
这一次,素媛低着头,小声却清晰回了一句:“有”
辩护律师露出得逞的眼神,又问道:“那酒味有多重,很重吗?”
素媛再一次低下头,有些犹豫,而观众席上素媛的父亲东勋则眼睛发红,怒视这个律师。
几秒钟是如此的漫长,最终,素媛还是点了点头,观众们看到了,法官也看到了。
“我问完了”
辩护律师得到了答案,挺直了身体,回到自己席位上。
而后,素媛被带下去,对面的侧门一开,法警押着一个个子矮小、相貌丑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毫无疑问,正是被告。
被告先冲法官鞠了一躬,又冲对面的检察官鞠了一躬,这才在被告席上坐下。
检察官可不理会被告的礼貌,走出来,朗声说道:“被告所主张已经丢失了的衣服和鞋子并没有得到证实,这些沾染了受害儿童血液的衣服鞋子是被告人的,案发地发现的指纹也是被告人的…”
“我没去过那里”
忽然,被告抬头看着检察官,平淡了说道。
观众席顿时有些哗然。
检察官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受害者冒着心理创伤再次被揭开的风险,当庭指认了你,种种一切表明,你就是凶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记得了?!”
从始至终,被告的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他眨了眨眼睛,茫然说道:“啊?我真的去过那里么?”
观众当即议论纷纷,素媛父亲东勋则怒目圆睁,握紧了拳头,牙齿摩擦出低沉的声音。
“你认罪吗?”
检察官直视被告,问道。
“是我做的吗?如果真是我做的,那我的确该死,什么处罚我都能接受…但我真的不记得我做过”
被告语调平平的回道。
话音一落,辩护律师适时站起来,向法官提交文件。
“现在提交认定被告为酒精中毒的精神鉴定证明”
法官过了一下文件,看向被告席:“现在,被告人请做最后陈述”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很冤枉!”
被告再次重申道。
顿时,观众席上各种咒骂声响起,整个审理现场像菜市场一样。
“被告人说完了?
“不,还没有”被告忽然激动得站起来,“法官大人,那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做啊,冤枉啊”
这一声“冤枉”喊得理直气壮,充满了委屈,素媛父亲东勋气得浑身颤抖,手指差点要把衣角抓拦,但他还在克制,他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这种人渣,难道不该判他死刑么?
没一会儿,结果出来了,法官开始宣判:
“现在宣告案件号2008-212强~奸案件的判决结果:被告人崔宗淳,惨无人道的对九岁儿童实施暴力,勒紧脖子差点令其窒息死亡,其暴力手段近乎拷问,没有丝毫人性,因此被害儿童受到永久性创伤,给儿童及其家庭带来很大的痛苦,并且一生难以抹去,被告手段残忍,且鉴于曾经有过同类案底,本庭应该判以重刑…”
听到这,旁听观众连连点头,但任东勋却听出了一丝不妙。
“但是,考虑到当时被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