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刹那间,任东勋只觉得天塌了一般,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那明亮的日光灯如此刺眼,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十二年?这就是这个该死的人渣获得的惩罚?!
观众们自然也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纷纷站起来,各种谩骂。
“…另外,驳回受害人的赔偿诉求”
这句话一出,任东勋的好邻居好朋友,大胡子光植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走向前,插着腰指着被告大声质问道:“哪有喝醉了就放过的?!那么酒驾应该也放过啊!喝醉酒开车有罪,喝醉了伤害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却放过?!”
掷地有声的话引得其他人一起呼应,这时,侧门一开,大肚子的素媛母亲冲了出来,声泪俱下的喊道:“这是什么狗屁判决!死里逃生的孩子坐在这,我在这,孩子的父亲在这,凶手也在这,证据指纹的什么都有,结果,十二年?!你知道十二年后我们孩子才多大么!”
十二年后,受害儿童不过二十岁,那个给她带来巨大伤害的人便能出狱了,而且表现良好能假释的话,还不用十二年。
连番的质问让包括法官在内的审理人员面上挂不住,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判决根本不能服众,可是,法律条文清清楚楚就那么写着,他们又能怎么样?
“请肃静”
毫无底气的丢下一句话,法官等人逃离式的离开席位,走了出去,法警也行动起来,要押着被告离开,否则愤怒的人们恐怕要把这里给掀开了。
正抱头痛哭的任东勋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场中,抄起“检察官席”的铭牌在手,冲着被告崔宗淳的后脑就要狠狠砸下去!
“阿爸!”
只是,素媛先一步冲过来抱住了父亲的腿,仰着小~脸,满是泪水,眼睛里全是哀求,懂事的她知道父亲砸下去这一下是痛快了,但也会受到惩罚。
崔宗淳回过头来,看了看任东勋,又看了看素媛,面无表情地跟法警离开了。
任举着铭牌就定在那里,脸色极度的挣扎,最终,他身体一软,抱着女儿放声大哭,响彻整个现场。
“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观众席一个角落里,余知行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神情也丝毫未变,在沸反盈天的审理庭中,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好坐在位置上,如此的显眼,于是,他身旁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便不能理解的质问道。
余知行淡淡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只见她咬牙切齿,早就哭花了妆。
“你有良心么?难道你看到这些都没有产生一丝愤怒吗?!”
女人目光炯炯的低喝道。
余知行直视着她的眼睛,平稳的说道:“人的愤怒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炸了毛的猫,一种是冰川下~流淌的岩浆”
这怪异的回答让女人一愣,而后,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有的人愤怒就像炸了毛的猫,看着很激烈,其实没有什么用,而有的人愤怒表面上看不出来,平静如冰,但只要一爆发,就是惊天动地,你是后者?”
“没有啊,我随口一说而已”余知行微微一笑,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神秘起来,“我之所以不愤怒,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懂得看面相,他说过,这个崔宗淳不是长寿之人,近期就会有血光之灾,甚至死于非命,你说,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愤怒的”
这人怕不是神经病吧!
女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余知行,余知行却也不再解释,当即起身,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你是谁?!”
女人忽然追上,叫住了他。
“鄙人余知行,是一名侦探”
余知行一笑,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侦探?
女人越发好奇,本着礼节,也立刻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我叫徐友真,在一家人权组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