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回到家里,一句话都没说,就将自己关在卧室内,任凭石猛在外面怎么敲门,他都是不理不睬。
石猛担心儿子想不开,急忙跑去李府,将李诚叫了过来。
李诚过来后,在门上敲了几下,见石方还不开门,李诚便大声喊道:“石方,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要用脚踹门了。”
似乎是李诚的话起了作用,石方终于从里面将门打开。
李诚对石猛道:“石叔父,你先去休息吧,让我和阿方单独谈谈。”
“好的,好的。”石猛见石方平安无事,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李诚走进房中,望着面容憔悴的石方问道:“阿方,你见过陛下了?”
石方没有说话,只是冲李诚点点头。
李诚:“那陛下是怎么处罚你的?”
“陛下下旨将我贬为城门卫,戍守三个月的城门。”石方说完,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李诚闻言也是有点惊愕,他疑惑地问道:“你不就是打了赵胤几下吗?按理说最多也就是罚俸或者是降职,不至于被处罚得这么重啊。”
石方:“都怪那个杨修,他在晚餐的时候,跑到牢里来请我喝酒。
后来,我喝醉了,正巧陛下让内侍前来传我去问话。结果,陛下见我这个样子,一怒之下就…,”
石方说到这里,懊悔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李诚伸手一扶额头,望着石方道:“阿方,你说你都混进大牢里去了,怎么还有心情喝酒?”
石方:“我怎么知道陛下会这么快就传我去见驾,都怪杨修那个混蛋,明知道陛下叫我入宫见驾,也不让人帮我醒醒酒。”
李诚伸手拍拍石方的肩膀,安慰道:“算了,不就是降职吗?以后打几仗,再升回来就是了,反正仗还有的打,不怕没有升职的机会。”
石方道:“降职我到是无所谓,只是让我以一个小兵的身份去看守城门,这也太丢人了。”
李诚笑道:“陛下这是要给你留下个深刻的教训,免得你日后再闯下更大的祸事。”
石方尴尬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诚:“好啦,你想开一点吧,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现在你先去用餐吧,别再让叔父他为你担心了。”
石方:“我心里都快呕死了,哪里还有心思用餐啊。”
李诚拉住石方道:“吃不下去也得吃,我晚上也还没吃呢,你陪我一起吃去。”
李诚说完,硬拉着石方走出了房门。
…
玉堂殿是兰陵公主刘芷居住的宫殿,原本刘虞做天子的时候,刘芷和郑皇后住在一起,并没有自己的宫殿。
刘旭登基后,兰陵公主被封为兰陵长公主,刘旭下旨将玉堂殿赐给她居住。
掌灯时分,刘芷顾不上用膳,心情忐忑不安地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回转着圈子。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从桥婉的口中得知尚书令赵温已经入宫,正在承明殿内见驾。
刘芷知道赵温肯定是进宫来向天子告状的,就是不清楚赵温是否知道是她和石方一起打的赵胤,故而,她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女荷儿前去打探消息。
刘芷正等的心焦时,荷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公、公主,大事不好了。”
刘芷闻声心里就一突,忙道:“你别着急,慢点说。”
荷儿喘匀气,接着道:“公主,我听承明殿那边的内侍说,赵大人向陛下告状后,陛下大发雷霆,刚才让内侍将石将军招入宫中,陛下骂了石将军一顿,还将他贬职为城门卫。”
“啊!”刘芷听后大吃一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旭对石方处罚会如此的严重。
“不行,我要去见皇兄。”刘芷说完,便快步朝门外跑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位小黄门走了进来,躬身对她道:“兰陵公主,陛下有口谕,自即日起,兰陵公主三个月之内,不准再私自出宫。”
刘芷听完小黄门的话,愣怔了片刻,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反身跑进卧室内,扑在床榻,委屈地哭泣起来。
小侍女荷儿上前安慰道:“公主,您快别哭了,不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吗,一眨眼就过去了。”
荷儿劝了半天,刘芷也不理她,将头埋在锦被中,哭泣不止。
…
蕙草殿内,刘旭陪着桥莹和桥婉用过晚膳,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当刘旭提到对石方和刘芷的处罚,桥莹担心地道:“陛下,这样处罚是否太重了,臣妾担心芷儿会受不了的。”
刘旭道:“她受不了也得受着,她今日可以让石方打人,我若是不严加处罚,来日难保她不会让石方帮她杀人。”
桥婉不服气地道:“陛下,芷儿心地善良,怎么会杀人呢,您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好不好。”
刘旭笑道:“我这可真不是危言耸听,为恶只在一念之间,我们身为权力的顶尖,如果不能做到约束自己,下面的人就会上行下效,跟着胡作非为,大汉的律法也将变得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桥莹道:“陛下,您说的这些,臣妾也不懂,我只是担心芷儿知道后会伤心的。”
桥莹的话音刚落,前去玉堂殿宣旨的小黄门回来复命。
刘旭问道:“公主听到朕的口谕后,她有什么反应?”
小黄门道:“陛下,公主听后流泪不止,听说连晚餐都没有进食。”
刘旭听得微微皱眉,他抬手对小黄门道:“你先下去吧。”
“诺。”小黄门躬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