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县衙的一间大牢内,杨修和石方相对着席地而坐,中间一张案几上摆着四盘菜肴,杨修和石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杨修端着酒碗朝石方敬道:“石将军,来,我再敬你一碗,那赵胤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你今日狠揍了他一顿,真是大快人心。”
石方举起酒碗,咕咚喝下一口酒,兴奋地道:“要不是棋舍里的护卫下来的早,我保管揍得他连他的祖父都认不出他来。”
杨修放下酒碗道:“石兄弟,你揍了赵胤,赵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猜想明日一早,他就会去陛下那里告你的状。”
石方无所谓地道:“告就告吧,陛下最多打我一顿板子,我反正是皮粗肉厚,忍一忍就过去了。”
杨修拎起地上的酒坛子,又给石方的酒碗满上,然后端起自己的酒碗对石方道:“石兄弟,你真是少年英雄,来,我再敬你一碗。”
石方端起酒碗和杨修碰了一下,一仰头,三两下就将碗里的酒喝了下去。
杨修悄悄地将自己碗里的酒泼在墙角,然后朝石方一亮手里的空碗。
石方伸起大拇指夸赞道:“德祖,你真是好酒量。来,我们接着喝。”
说着,石方抓起酒坛子,又为杨修和自己满上。
酒过三巡,杨修看着石方已经喝得醉熏熏的,这才放下酒碗问道:“石将军,你告诉我,让你打赵胤的人是不是陛下后宫里面的甄娘娘和桥娘娘?”
石方醉眼朦胧地摇头道:“不是她们。”
杨修忙追道:“那让你打赵胤的到底是何人?”
石方:“那个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阿诚说了,这事对谁都不能说。”
杨修心里越发地好奇了,他继续问道:“石兄弟,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石方摇摇晃晃地端着酒碗,对杨修道:“你真的能保守住秘密?”
杨修拍着胸口道:“我保证,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保守住这个秘密。”
石方一拍桌案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你快点说。”杨修催促道。
…
还没等石方开口,一名狱卒急匆匆地跑过来对杨修道:“县令大人,有宫里的内侍前来传石将军去见陛下。”
“啊!”杨修被这话吓了一跳,他看看石方醉醺醺的样子,心里暗叫一声:“糟了,”
他对狱卒道:“不管有谁问起我,你都说我回府去了。”
杨修说完,拔腿便朝牢门外跑去,边跑边在心里暗道:“石方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你皮粗肉厚,打一顿板子没什么关系,我这细皮嫩肉的,可是受不了。”
…
承明殿内,刘旭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见到萧让带人回来。眼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刘旭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他扔掉手里的竹简,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心里暗自思索着石方到底为何要跑去棋舍里面打赵胤?
就在刘旭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萧让小跑着走进来道:“陛下,石将军带过来了。”
刘旭:“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萧让道:“陛下,石将军不在自家的府里,仆是从许昌县衙的大牢里将人给接过来的。”
刘旭闻言失笑道:“他到是有了长进,打过人,还知晓跑到县衙大牢里面躲清静,难怪赵大人要跑到朕的面前来告状。”
顿了顿,刘旭抬头问道:“他人呢?难道是不敢来见我?”
萧让小心翼翼地禀报道:“陛下,石将军他喝多了?”
“你说什么?”刘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让又道:“陛下,仆前往许昌县衙的大牢中接石将军时候,看到他喝醉了,仆是让人将他抬回来的。”
刘旭这下终于听清楚了,他顿时火冒三丈,快步朝外面走去。
待他走到殿门外,看到石方躺在一块门板上,嘴巴里还在嘟囔着:“喝酒,咱们再喝一碗。”
刘旭气得差点吐血,他手指石方,对内侍吩咐道:“给我拿水来,泼醒这个混蛋。”
有一名小内侍飞快地跑开,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凉水跑了回来,哗啦一下,一盆凉水全都泼在石方的脑袋上。
石方被冷水一激,睁开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下雨啦?”
待他一眼看到正双眼冒火地怒视着自己的刘旭,吓得一咕噜从门板上爬起来,叩头道:“末、末将、拜、拜见陛下。”
刘旭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冷声道:“你跟我进来。”
“诺。”石方这时早已经被吓得清醒了过来。
萧让上前递给石方一块丝帕,示意他擦擦脸上的水渍,石方接过来擦了擦,然后将丝帕交还给萧让,感激地道:“多谢大监!”
萧让接过丝帕塞入袍袖中,笑道:“石将军,快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
石方心情忐忑地走入屋内,垂头丧气地站在刘旭的面前。
刘旭冷声问道:“说说吧,我们石大将军怎么会跑到棋舍里去?”
石方:“陛下,末将是想进去学习弈棋。”
刘旭伸手一拍桌案,怒斥道:“还敢跟我睁眼说瞎话,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老实交待,是不是芷儿让你去打的赵胤?”
石方被刘旭的话给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心虚地看了刘旭一眼。
刘旭心中顿时了然,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刘芷让石方去打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