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答应了,说只要放晏姿小姐离开,他就交出宝物,敌人贪图宝物,便放晏姿小姐离开,尔后要卢老兑现承诺。”
“忽的,卢老抬头看了看天,仰着头说什么,你带我飞升此界,助我修行,连破关隘,而至如今,卢某虽名为奴役,实被以友待之。卢某惜命,实不欲死,奈何某便不死,若违心从贼,也必生心魔。许兄,卢某就此别过,若有来生,卢某还愿听命帐前。卢老没说完,茹一堂的贼子便知不好,奈何卢老一心求死,爆掉了星空戒,同时,引爆了十余颗雷霆珠。”
“轰然巨响中,大量的资源被化作齑粉,卢老也在巨爆中,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被恼羞成怒的贼子乱刀分尸,砍下头颅,现在还挂在南广场的旗杆上,说是要以此震慑不服。卢老的残魂也被拘走,就在南广场上被当众炼成飞烟。”
话至此处,曹梦福的声音已小若蚊蝇,快速地偷偷瞄了一眼许易,虽见他面色如常,曹梦福却猛地心跳加速,一颗心似乎随时都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强烈的紧张,让他忍不住又磕起头来,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缓解。
“晏姿哪里去了?可曾逃走?”
许易的声音依旧平和,只是已经不带有丝毫的温度。
曹梦福磕头如捣蒜,“堂主大人,小的真的不知啊,想来定是逃走了,如若不然,那些贼子必定也会将晏姿小姐戕害于南广场的。”
许易点点头,曹梦福只觉自己头顶上的无形大山松了一两分。
便在这时,不远处的院门被剧烈敲响了,曹梦福面色一惭,正要应声,砰的一声,大门竟被踢开了,门板砸在地上,荡起烟尘,惊得正啄食的鸡鸭四处乱飞。
两个绿袍人走了进来,一胖一瘦,中等身量,瘦子手上拎着两坛酒,入门眼睛便四处打望,“嫂子呢,老曹,我那嫂子呢,酒我们哥俩可是备下了,这吃食和嫂子,可得你出,哈哈……”
胖子亦跟着大笑,二人眼中皆泛着淫光。
曹梦福抢在门板落地前站起身来,慌忙迎到二人身前,赔笑道,“对不住二位大人,今日不便,真的不便,改日,改日……”
啪的一声脆响,胖子一巴掌将曹梦福抽倒在地,怒骂道,“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就凭你这癞蛤蟆样,也配娶那么个美艳的娘们儿,如此一个肥羊羔,你这枯树皮还想独占不成?”
瘦子指着许易道,“我说这三寸丁怎么肥了胆子,原来是仗了你的势,说吧,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护身贴拿来给大爷看看。”
许易眉头一扬,“护身贴没有,催命符倒有两张。”
说着,大手一挥,两人便落入他掌中来,许易提着二人便出门了,临去之际,传音曹梦福道,“此地非久留之所,一个时辰后,城门会开放,你带着家人换个地方安居吧。”
曹梦福慌忙跪倒,一个鼓鼓的袋子忽的落入他掌中来,打开来看,却是满满一袋子元丹。
许易拎着胖子和瘦子来到南广场时,那边正在上演砍头大赛,整个南广场上一片腥膻,满目鲜红、残尸。
新一轮的砍头,因为许易的突然插入,而被打断。
十五名刽子手高高扬起的鬼头刀猛地顿住,正闭目待死的囚犯们睁开了眼睛,不远处正等待受刑的上百名被捆着的囚犯贪婪地盯着许易,目光中充斥着希冀。
不远处十余名黑衣人正围着篝火,用一根根钢钎穿了各种脏器,烤得异香漫天。
许易诡异的插入,十余名黑衣人立时弃了篝火,朝他围了过来。
许易看也不看几人,抬头望了望,数丈开外,一根粗大的旗杆上,一颗已经枯萎缩成拳头大小的头颅,挂在上面,双目已被挖去,鼻子也被削平,已经看不出面目,但许易认出来,那便是荒祖。
他轻轻招手,旗杆断裂,荒祖的头颅朝他飞来,他抱着荒祖枯萎的头颅,一时百感交集。
“大胆!”
领头的黑衣中年怒喝一声,双掌一推恐怖的灵气聚成大刀,朝许易砍来,就在他出手的同时,一众黑衣人和刽子手们全动了。
许易冷哼一声,手指轻弹,各种攻击瞬间烟消,正搭在篝火架上的钢钎,自动剥离了已烤得发黑的脏器,如一把把利剑,迎着众人袭来。
数十把钢钎刺来,无有不中,道道轰鸣几乎同时炸响,铺天盖地的惨叫声传来。
“丹田,我的丹田!”
“啊,他毁了我的丹田,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
惨叫声未落,哀嚎声又起,才破裂众人丹田的钢钎,又将众人的胸膛贯穿,死死钉在地上。
以众人灵根期的修为,本身就具备强大的生命力,一时间,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
也正是因为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修行之路中断,即便活下来,余生已成废人。
恐惧伴随着绝望一并发酵,立时便成人间至苦。
啪,啪,啪……
掌声自东面的城楼上传来,一名锦袍公子轻轻拍着手掌,身子斜靠在栏杆上盯着许易笑道,“这年头像你这般大胆的已经不多了,手段不错,够酷烈,是个心狠手辣的,我喜欢,跟我干吧,保你个一等子的前程?”
锦袍公子话音方落,立在他身后的三名修士脸上同时闪过一丝不快。
居中的白眉青年忍不住道,“区区一个草寇,何劳佟大人如此重视,况且,不过是收拾些臭鱼烂虾的本事,更不值得大人如此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