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疤痕男子狞笑不止。
“你!”
顿时,元晴一脸愠色,下意识挥手一记巴掌扇出。
然而她动作仅仅挥到一半就被止住,并非疤痕男子出手,而是宁越。
反手将元晴手腕推回,宁越冷哼一声,说道:“打他脏了你的手,还是我来吧。”
下一刹那,他身躯一弓上前,左手五指紧握,顺势一记横拳。
也许是因为他止住元晴动作时让疤痕男子心里有了准备,也可能是大伤未愈,动作比平时慢上太多,一拳击中之前,对方竟然上半身往后一仰,直接躲开。
不过,疤痕男子正准备得意笑着出言讽刺之时,宁越横击的一拳余势未尽,反手一震去而复返,手背发力一撞,正中对方侧颈,劲力骤然一爆。
嘭!
撞击声响起之刻,疤痕男子轰然一倒,整个人倾斜撞向侧面的柜台。而在那里,一只只陶罐整齐摆放着,都是内盛精选的五谷杂粮。
咚!
在他即将撞到陶罐之前,宁越紧急一脚横扫,侧击其腰部,将之身形扳正,但又狠狠踹向了相反方向,轰隆一声撞上墙壁。
“胡言乱语些玷污姑娘家名节的话,该打。”
迅疾收腿一蹬,宁越恢复了正常耸立的姿势,嘴角微微一抽。在他眼中,一丝痛楚之色一闪而逝。
这样的连续动作已然牵动到了胸膛的伤口,很痛。但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表示出来。
“小子,胆不小啊!”
前方,站在最后方之人一声怒喝,上前一踏,手中木棍顺势劈下,夹带着一股凶狠劲风。
“太弱。”
摇头一笑,宁越左臂横挡反震一颤,淡淡的虚影刹那重叠。
咔嚓。
棍折,去势不减的劲力直袭那人胸膛。
嘭!
整个人应声飞出,重重落在店铺之外的大街上,痛哼几声,重新爬起来的时候眼中不再是凶狠之色,只剩惊骇与恐惧。
“滚,叫你们赌场够分量的人来。”
余光一瞥落在剩下尚未出手的两人身上,宁越可以清晰分辨出这两人最弱。而他冰冷的目光也是打碎了那两人心中最后的反抗之意,他们急忙点头,扶起被踢在墙壁上的疤痕男子,匆匆离去。
“小子,你等着。等我们老大来了,有你好看的!”
对于他们留下的这句狠话,宁越只是摇头一哼,搬了张椅子直接坐在店铺门口的一侧。
外面大街上,闻声赶来的街坊百姓可不少,对于刚才之事议论纷纷。不过,似乎对于那几个赌场的讨债之人被打跑,他们多少有些赞同。但是更多谈论之事,似乎还是宁越的出现以及身份。
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蹲下收拾碎罐的元晴,宁越轻声说道:“今天生意继续做就是,他们再来闹事,我帮你挡着。对外就说,我是你哥哥的旧识。”
“嗯。”
轻轻点头,元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碎片聚拢在一起,洒落的玉米粒重新拾起,还好地面干净,没沾到多少灰尘。
最后这些之后,她来到柜台前,站在早已习惯的位置上时,却无论如何心里也平静不下来,几次余光偷偷瞥向宁越,但欲言又止。
宁越也是察觉到了这点,笑道:“想说就说吧,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听那些人说,是你爷爷借钱去赌?”
闻言,元晴浑身微颤,低着头轻轻颔首,应道:“是的,我爷爷借了赌场的钱,输了精光……”
“这个喜好可不行。”宁越轻叹一声,他也听说因为嗜赌家破人亡的事情,对那样的人纵有惋惜,亦有叹息。
元晴隐约在呜咽,回道:“本身,爷爷不是那样的。他虽然每月收账清点回来之后,喜欢喝点小酒,再带上点余钱去赌场玩玩,但是分寸很足。无论是输是赢,差不多了就回家,也从未向赌场借钱。直到,直到……半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