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悸,手握法杖的南斗星君竟忘了抵御近身来袭的蛛蜮,只顾等着北天星官来救......
勾陈一暗红色的左瞳变得艳如饮血,他将双唇抿住五分怒意,而嘴角又扬起五分狂傲,那柄长剑挥在手中,光芒闪耀,犹如万千星斗交错辉映,璀璨浩荡!剑锋扫过之处,四方动摇,烈风骤起,寒刃狂舞,群魔尽碎!
“这把剑,莫不是......”面具怪人呆愣愣地望着那柄星芒长剑,和那个肆意砍杀的身影,甚至完全没有想过去阻止他。
四分五裂的蛛蜮怪鳞甲横飞,勾陈一举剑立在其中,却未有一点污秽敢沾染上那身布衣长衫。
“你还好吧......”收起手中的星芒宝剑,布衣青年径直走到星垣面前。
“嗯。”星垣点点头,入神地望着那个人。
“这些黑瘴不同凡常,应是以生魂淬炼的怨灵所化。”勾陈一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地言道:“淬炼生魂,必是用了极毒极恶的咒术,凝炼出的瘴妖虫怪也自然加倍的凶险,所以切不可被它们伤到。否则,灵力尽失是小事,痛苦的是沦为恶咒的傀儡,时刻遭受怨诅的反噬,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嗯......嗯。”星垣仍是定定地望着眼前人,却对他的话毫未走心。
他正一幕幕地想着,适才勾陈一挥舞剑锋时的英姿,像极了梦中所见的那个温柔的男人。不同的是,男人温暖柔和的笑容却从不曾在勾陈一的脸上浮现过。刚才回救自己时,勾陈一那奋不顾身的样子,就好像生怕被夺走什么重要的东西。
哪怕这个二等星官使出的法力,比南天的那些一等星官还要强盛,而骁勇善战的他,在星垣看来,竟活像个患得患失的胆小鬼......
他何以对我这么紧张?
星垣无法理解自己的这个疑问,最终也只能将此判断为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
“喂,你有在听我说吗?”得不到回应的北天星官,也保持不了多久的端庄稳重。
“费尽口舌让你小心保护好自己,你就把我的字字珠玑当耳旁风嘛?”任性的脾气,说闹就闹,“我这次真不管了,都是你的错,你得赔我,两根糖葫芦!还有绿豆酥、还有桂花糕、你都得赔!”
“好好好,我的错,我赔你,都赔你。”星垣唇边的浅笑,似是要化出水般的温柔。
趁两人说话间,躲在后面的面具怪人突然打出一支暗箭!
巧见得白森森的飞矢就要袭上勾陈一,星垣忙将他一把推开!
勾陈一耳听得破风之声时,还未及回身便被眼前人朝旁边推了个趔趄,待站定再看,一支尖锐的龙骨深深地刺在星垣的胸膛上,止不住的鲜红立时浸透仙逸的紫袍白衫!
“星垣!”勾陈一大吼一声,忙要上前搀他,却又有数百枚龙鳞袭来!
待他挥剑打落龙鳞,重伤的星垣早就一头栽进深暗的海里,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