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听着许智宁的安慰,张元芝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刘玄仁驾驶着平头的改装十lún_dà卡跟在车队的最后面,带卧铺的宽大驾驶室里塞满了人。
不是因为后边的开放式车厢里冷,而是驾驶室里有暖气:车上的水冷散热器有一支旁路,接到驾驶室里的小型暖气片上,由手动阀门控制回路。
虽然暖气片不大,可在寒冬里,还是有点用处的。
刘玄仁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局面,虽然轮胎上有防滑链,可他却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身旁,刘玄礼和刘玄仁也是一起盯着前方光滑的路面。
从金城到六盘山附近的固原,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整个队伍花了一天多得时间,才刚刚走完了一半多一点的路程。
又是将近中午了,路上有些没有压实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中午一点多,能看见前面的县城了,前面带头的一辆“羊驼”逐渐减速,跟刘玄礼的卡车并行。
刘玄仁换挡减速,将车窗玻璃揺下来。
还没等刘玄仁开口,“羊驼”的副驾驶座上的运输中队队长就已经掀开帆了布车窗,朝刘玄仁喊了起来:“各位,前面是静宁县城了,要不停下来歇一会儿?”
刘玄礼笑了笑:“你是队长,你说了算,你看着办就行。我们车上的,只是一些过节礼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羊驼”加速,重新回到车队的前面。
中午,郭家麒请客,请所有运输队的士兵吃静宁的特产:小号的锅盔和烧鸡。
烧鸡店里,许智宁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得整整齐齐的运输队士兵:红军的纪律也很强,可红军的日常规范,还是太潦草了,动作,没有眼前的这群职业化军人,这么赏心悦目。
怪不得自家老爹老是说,红军离职业化、正规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看见许智宁在看对面,刘玄礼敲了一下桌子:“吃饭。”
许智宁回过神,叹了口气,看了自家二哥一眼:“真怀念当初军训的时候……”
“打住!”
刘玄仁没好气地瞪了许智宁一眼:“你年纪小,又是技术兵种,吃的苦可比我们少多了。”
“就是!”
“就是!”
……
小队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吃过午饭,运输队长跟郭家麒道了谢,然后,两个人聊起了家常……
上车前,郭家麒表达了年底想要搭顺风车的想法。
对方的回答却是:“运输队的人,春天都会调回酒泉。”
郭家麒一再追问,得到的回应,只有谜之笑容……
郭家麒百思不得其解,路上,抱着方向盘,问许智宁:“智宁,你说他一直在笑,是什么意思?”
“师兄,这些运输兵,很快就会变成装甲兵,还有一种可能是炮兵。”许智宁笑了笑,“他们有严格的保密条令,不能详说的。”
郭家麒恍然大悟:“哦!我说呢!”
后排的张元芝眼睛一亮,趴到许智宁的背后问:“小宁,那你说,装甲兵的可能性大,还是炮兵的可能性大?”
许智宁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装甲兵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郭家麒歪头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好奇:“为什么?”
“师兄,玄忠哥可是在送行的人里面,而且临行前,玄忠哥肯定也有所交代,虽然有保密条令,但对于自己人,炮兵的保密没那么严格。”
郭家麒有种被诓了的感觉:脱了半天裤子,你跟我说这些?
看着郭家麒那欲求不满的眼神,许智宁咽了口唾沫,补充道:“即便是自行榴弹炮,也只是需要专业的炮兵,司机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培养起来的。而装甲兵则不同,能开是一码事,可平时的保养维护,需要有一定的专业机械知识。”
郭家麒点了点头,脑补了一下:“那也就是说,老头子时不时地提起来的‘装甲暴兵’流,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许智宁叹了口气:“现在,也就美苏英德能玩起来。”
后排的司徒晴芳扳了一阵子手指头,觉得许智宁好像漏掉了什么:“那法国呢?”
许智宁笑了笑:“我家老头子说过,自从法国人修建起了马奇诺防线,就在下一场较量中就已经败了。”
“为什么?”
三个女孩子都有些不太明白。
许智宁摇了摇头:“你们见过长城挡住过游牧民族的侵略吗?”
见三个女孩迟疑了一下,然后齐齐地摇头,许智宁叹了口气:“这就对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上次大战的时候,法国已经被吓破胆了,光想着一劳永逸地挡住德国人。可不知道,堡垒从来都不是从最坚固的地方被攻破的。”
许智宁回头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三个女孩子:“至于师兄说的‘装甲暴兵流’,就是装甲兵大规模集团冲锋,那种阵势,不是想要一劳永逸的法国人,能想象得出来的。”
“那日本呢?”
许智宁笑了笑:“日本缺铁缺油,而且刚退出华盛顿海军条约的日本海军,还抱着巨舰大炮的美梦,哪会让陆军浪费宝贵的钢铁和石油。”
就在大家都沉默了的时候,张元芝突然来了一句:“那这么说,西北就要有装甲部队了?”
许智宁一头黑线:大姐,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
很快许智宁便释然了:要不是自家老爹知道这货是业务间谍,故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