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青目瞪口呆,“所以,你,你,你安排接应的人是我师兄?”
公孙傅点头,却也无可奈何,“王府的人太扎眼,没办法,只有你师兄最合适。”
厉青青冷汗直流,心情在极度紧张和极度被雷的煎熬之下,呈现极度扭曲的状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了,总之就是很不爽。
“我师兄除了极度洁癖之外,还极度奇葩,运气不好的话,他可能已经在跟护凰军赛跑了。”
公孙傅和桓皇子眉头一跳,嘴角微微勾起无奈的弧度,但谁也没再说话,此刻还是紧急调整计划最为重要。
这厢,云墨果然不出所料的在玩谁跑得快的游戏。
“来呀,来呀,追上我就给你们糖吃!”云墨吐吐舌头,转回头,驾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都能把马车飙起来,其中一个后车轮已经腾空,并且车厢呈直角转弯,也幸好这是一条郊外路,没有人,否则不被吓死也会被撞死。
后头的护凰军跟的很吃力,距离拉得很远。
不是护凰军没用,而是他们起步追逐的时候就已经拉开了距离,而这段距离一直不偏不倚的保持着,从没被拉近过。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护凰军兵分两路,一路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搜寻,另一路直接冲出城门,在城外搜寻。
由于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可疑之人之后,有人分析,“按照我们徒步追出宫,又原路返回请旨驾马,再出宫的时间和路程来算。
他们应该已经跑出了长安城,这时候应该去附近州府追捕更实际。”
这小侍卫的话醍醐灌顶,护凰军副将当即发令,追,沿线附近追查。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厉青青和公孙傅一行人还在密道里,按照时间推算,还在城内。
而云墨正扮作寻常车夫,晃晃悠悠的边啃梨边驾马而来。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来的时候已经跟护凰军正面相交过了,只是双方都没发现。
后来为何还是杠上了呢,其实是因为出城的护凰军又回来了,因为护凰军副将发现,这样漫无目的的追踪无异于大海捞针,与其这样倒不如拿出圣旨,直接责令当地州府衙门,地方军营,联合追踪。
如此一来,护凰军便沿途返回,准备与城内的护凰军汇合。
这个时候,云墨已经啃完梨了,并且看见了他们。然后心虚的云墨下一刻便驾马而逃。
护凰军就怀疑了,一个普通车夫为何要看见他们就跑,这难道不是意味着车上有人吗?
于是乎发生了这起大追逃。
云墨驾的马车在沿途的各种颠簸以及崩溃乱漂当中,撞了墙,刮了树,已经有些破烂了。
云墨原本想砍了马车,直接驾马更快些,但是一想到马车上还有便衣以及人皮面具,想到公孙傅他们出来要用,就忍住了,没把马车砍了。
护凰军还在后面发力猛追,云墨其实已经紧张起来,但面上还是一副纨绔镇定的样子,顺便一把将吃过的果核丢了出去,“喂,追上我不仅有糖吃还有梨吃!”说完,又一记猛驾,顺手扔出去一把暗器。
护凰军也频频扔出刀剑,有些刀剑精准地嵌在马车上,砍得车框有些裂缝,还有一些嵌在车板上,刀把手落地,马车疾驰起来,刀把手在地上狠狠摩擦,一路火花带闪电。
护凰军很无奈呀,早知道应该带一些弓箭来,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
这厢公孙傅已经带着他们出了那片荒芜之地,他的计划内,除了那不靠谱的云墨之外,还有城外小镇上安排好的马。
原本计划是上马车快速出城,去小镇,然后桓皇子乘车离开,他们骑马返回拖延时间。
如今虽然计划有变,继续往小镇前行是唯一与云墨保持联系的办法。
厉青青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他们不得不走草丛密林,然后,路遇乱葬岗的时候从死人身上扒一件衣服。
虽然有点嫌弃,但也没有办法了。
这样,一路走到了小镇上。
而此时的云墨已经惊人的甩开了护凰军,在目的地等了。
他们最终还是碰了头。
两方相见,一方是奇臭无比,衣衫褴褛,一方是灰头土脸,单枪匹马,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时谁都有疑虑,“你去哪了,什么情况?”
云墨尴尬又心虚的转移话题,“那个,衣服给你们带来了,不过看样子你们好像不太需要!”
厉青青一把枪,同时又问,“马车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马也不见了?”
云墨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公孙傅低头扶额。
厉青青都有点担心让师兄送皇兄离开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她都恨不得亲自送了。
公孙傅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没说破,而是催她赶紧先换衣上马,护凰军应该就在附近,另外,既然马车已经报废那就只能用驴车了,说不定用驴车更安全。
彼时,正好有一辆拉粪驴车走过,公孙傅立刻拦下了车夫,租了下了车和粪,但因为怕车夫拿到钱之后到处去说,惹来怀疑干脆让车夫驾车送出去,又担心中途有危险,干脆也让云墨坐上去,而自己则带着厉青青驾马往回赶。
“该轮到我们拖延时间了。”
厉青青仰头一点,翻身上马。
公孙傅和厉青青一人一骑,往长安城方向狂奔。
一路上,小镇街民都看见了,护凰军自然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