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青听完,不得不佩服公孙傅的治奇葩能力。
公孙傅笑笑,领着她继续往下走,桓皇子在后头紧跟,只是听到关于治云墨的事嘴角偶尔一抽,然后便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三人一路往前,越往前,密道越黑,而且环境也越复杂,不仅曲曲折折,还有积水。
公孙傅担心这常年不见天日的积水渗到皮肤会遭来病灾,所以特意走到积水处的时候停下来,蹲下身示意厉青青上来。
厉青青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不要拖累了公孙傅的好。
但下一刻,公孙傅直接走到她跟前,转身蹲下,大手在她膝盖后一抄,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动作之流畅,如行云流水。
厉青青心头一颤,温暖且安定的感觉爬上心头,浮上脸颊,晕出一团红云。
桓皇子目光盯着两个紧贴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背着皇妹,皇妹也是这样躺在他背上,甜腻腻地叫着皇兄,皇兄。
可转眼之间,取代他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他们兄妹之间那种毫无阻隔的感情也似乎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生出了几分疏离。
说不吃醋,那是假的。可又一想,这份梳理哪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才有的,或许很早之前就有了,因为长大了,各种感情就变得复杂了吧。
桓皇子尤自想着心事,闷声不吭的紧跟着。
地道深处有些黑暗,厉青青打开了火折子,一根握在左手照亮公孙傅的路,另一根握在右手放在背后照亮桓皇兄的路。
厉青青生怕自己举得不好,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看见桓皇子看着自己时复杂的眼神,厉青青心里一噔,莫名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皇,皇兄!”声音沉重又忧郁,不再是以前甜腻软糯带着撒娇的语调了。
桓皇子心情更沉了,恍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任何人心里的唯一了。
“皇兄你怎么了?”厉青青感觉到桓皇兄细微的心理变化,忍不住关切了几句。
桓皇兄摇摇头,掩去了内心的伤感,闷声不吭的跟着。
厉青青转回头,垂眸轻叹,她的皇兄啊,一向都是心思复杂的人,要想知道他的心思简直比登天还难,真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一个人再次走进他的心里,帮他排忧解难,与他风雨同行,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三人一路走了很长的一段不见天日的黑路,才终于看见了一抹光,显然已经快到出口了。
但在此时,三人谁也没有喜出望外,都是一致的凝重,公孙傅率先停下脚步,桓皇子也紧跟着停下。
厉青青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厉青青刚想说她想办法试试外面的动静,公孙傅就先一步放开她,往前走了几步。
“先生!”厉青青担心地叫住他。
公孙傅双眸紧盯着前方,却冲后方的厉青青摆了摆手,并尽量克制着对未知的紧张,对她柔声安抚,“不用担心!”
厉青青还想跟他一块出去,被他制止了,“保护好桓皇子,一旦有异常,带着他立刻原路返回。
刚才积水的地方你可还记得?那水是流动的,顺着水流方向走应该还有第二条退路。”
“先生,我……”想跟你一起走。厉青青眸光在桓皇兄和公孙傅身上看了看,冥冥之中竟然有种被人逼着二选一的感觉,似乎没被她选中的人就会面临生死难关一样。
厉青青心里很复杂,如果可以能不能两个都要,可眼下,她还是决定选择公孙傅。
因为公孙傅走的是一条未知生死的路,而桓皇兄走的是一条绝对的生路。
她必须要跟着未知生死的人走,因为此时不跟,很可能就永生难见了。
厉青青转过头看了桓皇兄一眼,心里满是复杂,但脸上却保持着异常的镇定,“皇兄,若是五个数内我们没有出现,你就顺着水流出去。
如果有幸逃出生天,记得,不要再回鸢国。不管他们用什么理由逼迫,哪怕是两国交战,那也不关你的事。千万不要去!我想你好好活着。”
桓皇子心里五味杂陈,难掩的酸涩复杂的情绪冲刷的他原本就羸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脖颈里经脉突突直跳,脸颊轮廓显得越发深邃突兀了,但他仍旧保持着岿然不动的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与平常无异。
厉青青追上了公孙傅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神情忽然紧绷,目光越发坚定,“公孙傅,如果我们此番能度过去,你便做我的夫君可好?”
厉青青没有看着他,而是一直紧盯着洞口的动静。
公孙傅心里似波澜翻滚,下一刻他向她靠拢,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坚定地道了一句,“好。”
随后他领着厉青青一道冲出了洞口,但在落地时候,公孙傅抱住厉青青一步起跳,跳到了上方,就在身体下坠的同时,他先一步甩出一把飞镖。
飞镖在半空中以逐渐扩散的势头落入各处角落,在草丛里发出细微的闷声,草丛轻微摇晃随后归于平静。
公孙傅松了口气,带着厉青青落地,“没有人!”
厉青青点点头,“听出来了。”
这里是一片荒地,草丛有腰高,四周如果埋伏人的话,这么大面积的扫射之下,总有人因为疼痛发出惨叫,就算他们受住了,血迹飞溅,也会染在草丛里,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这就证明,这里没有人。
“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