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郭氏父女:“把他们留下,阁下的马车可以过去!”
何捷远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朗声大笑几声,道:“我若不留呢?”
见对方不领情,蓝衣男子不再废话,亮出武器。
是一条铁链,在链的两端各连着一把弯刀。
眼看他的弯刀已径直飞来,何捷远随手拿起车上的马鞭,迎了上去。
高手过招,自然非同寻常,转眼的功夫,两人已对拆了几十招。
蓝衣男子武功略逊何捷远一筹,又急于速战速决,出手难免草率一些。
何捷远看出他心急气躁,略施小计,对方便落入陷阱,胸口中了一鞭。
蓝衣男子心下大乱,又连中数鞭。
眼看,胜负已分!
“石头哥,我来助你!”
随着一声娇斥,一名身着黄色衣衫的年轻女子,不知从何处而来。
正是绿如!她手中银丝,化作软剑,朝何捷远劈去。
青竹见他们两人对付主人一个,气的嗷嗷大叫:“好不要脸!”
他抽出腰间短剑,加入战斗,身材灵巧的他,如泥鳅一般钻上钻下,死死缠住绿如,让她腾不出手,再去夹击何捷远。
何捷远渐渐摸清,蓝衣男子的武功套路,连甩几鞭直攻他的命门。
蓝衣男子手足被困,施展不开,频频受鞭,渐露败相。
何捷远乘胜追击,马鞭一卷,击落他的武器,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绿如见石头遍体鳞伤,口吐鲜血,心中又急又疼。
她奋力甩开青竹,自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朝众人撒去。
一片呛鼻的烟雾凭空而现,视线受阻,何捷远急忙屏住呼吸,挥袖驱散白烟。
待到白烟散去,蓝衣男子和黄衣女子,已不知去向。
何捷远回到小阳身边:“你们没事吧?”
小阳摇摇头,担忧地看着他:“你呢?可否伤者?”
何捷远看到她眼底的关切,心中一暖,他微笑道:“我也没事!”
青竹在一旁狡诈笑道:“小阳姐姐,你怎么不问青竹我,是否受伤?”
小阳脸上一红,瞪他一眼:“你这个机灵鬼,伤到谁也不能伤到你,还用问吗?”
青竹得意的大笑几声:“还是小阳姐姐了解我,区区两个小毛贼,青竹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他们贫嘴的功夫。
何捷远恭敬朝郭京鞠了一躬:“晚辈何捷远,见过郭伯父!”
郭京避开他的大礼:“少侠切莫如此,郭某经受不起!方才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
“郭伯父,咱们先上马车,回府再细说吧!”何捷远边说边扶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嫌弃他身上脏臭之意。
郭京身体未动,他有些为难道:“少侠能否好人做到底,再去搭救老夫的另一位朋友?”
何捷远难得有,在未来岳父面前表现的机会,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郭京简单说了一下,李嬷嬷替他疗伤,并助他出逃的事情。
只是对于为何会被抓,又被追杀,他扯了谎。
小阳自然毫不怀疑,而何捷远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
反倒是青竹奇怪道:“郭大叔,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才会让这两人这般穷追不舍?”
郭京出逃时,根本就是慌不择路,根本就记不清囚禁他的庭院,具体位置何在。
直到天色擦黑,才终于寻到。
如大家所料,这里确实被放弃了,之前那两人并没有回来。
李嬷嬷被绑成粽子,丢在院子里,她尚在昏迷中,气息如丝,眼看就快不行。
他们不敢耽误,急忙把她抬进马车,找来名医医治。
所幸,人最终醒了,只是武功尽失!
何捷远为此事,推迟了几日,离开卞阳的时间。
郭京决定随着他们,一起去别的地方,他虽然十分想在离开洪炎前,见一见太后大女儿。
但想起与李嬷嬷的承诺,加上不想给女儿惹麻烦,最后只得作罢。
李嬷嬷选择出家为尼,虽然郭京竭力劝她同行。
这日,天色微亮,两辆马车自何府所在的巷子驶出,直奔善水山的尼姑奄。
“您确定不随我们一起吗?”小阳担忧地望着李嬷嬷。
李嬷嬷叹道:“我一生做过太多错事,早该来此地忏悔赎罪!此奄的道长与我是旧时,想必看在曾经的情谊上,会给我留一席容身之地!二小姐无须挂虑!”
马车停了下来,尼姑奄就在眼前。
女道长已得到消息,带着两个小尼,等候在大门前。
小阳父女,看着李嬷嬷被道长拉着手,热情地迎进奄中,稍感慰藉。
“看来,道长是个念旧情的人,想必李嬷嬷会过得不错!”小阳叹道。
“是啊!”郭京跟着叹道。
昨日,公子一下给尼姑奄,捐了那么多香火钱,能不念旧情吗?
青竹听闻,撇撇嘴,真是对单纯幸福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