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边整理衣衫,边走出厢房,竟是许久未露面的的绿如:“李姨,石头哥哥已经探到,我娘被关押在定王府,未预防万一,行动时最好带上那老头,关键时候做个挡箭牌!”
李嬷嬷清洗青菜的手一顿,蒙地抬起头:“如儿,消息可靠吗?”
“十有八九!”绿如说道。
前一晚下了一场雨,院中的月季花,几乎一夜之间全部盛开。
绿如剪了朵最娇艳的,插戴在发髻上。
突然,她的目光一紧,一双硕大清晰的脚印,出现在李婆婆的房门前,一直延续到大门口。
脚印未干,显然刚踩没多久。
绿如想起什么,扔掉手中的剪刀,跑进李嬷嬷房内。
果然,地窖里已空空如也!
“石头哥,郭老头跑了!”她愤怒的尖声叫道。
石头听到叫声,从屋里赶了出来:“怎么了?”
“我们的棋子不见了!”绿如冲出来,愤怒道,“李姨,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时间太短了!李嬷嬷在心中哀叹一声。
她有条不紊地把洗好的青菜,摆在案板上:“如儿,郭老爷对你母亲和我有恩,我们若有半点想要他性命的意思,又何必大费周折,留他到现在?他已答应我,绝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我们就放他一马吧!也算替下代积德了!”
“积德?哈哈,你们缺德事做的还少吗?现在跟我讲积德,是不是晚了些!”绿如伸手探入袖中,摸出一条细长的银丝,“这般维护郭老头,依我看,你是老不正经,跟他有了一腿吧!”
李婆婆又气又怒:“如儿,这是你跟姨母说话的态度吗?”
“什么姨母?我娘都不在了,哪儿还需什么姨母?”绿如话音未落,银丝已织成密网,朝李嬷嬷罩下来。
李嬷嬷身形如鬼魅般移开,绿如紧接又一招施出。
石头已朝着门外追去,李嬷嬷见状急忙,挡住他的去路:“石头,嬷嬷自小对你不薄,听嬷嬷的话,放他一条生路吧!”
“石头哥,不要听这个老婆子的话,快去追!再晚就来不及了!”绿如挥动银丝,缠住李嬷嬷。
石头得以脱身,顺着脚印朝外追去。
绿如招招毒辣,李嬷嬷却不忍心伤她,已躲闪为主。
绿如渐渐失去耐心,只见她挥手以撒,一阵灰色粉末,自袖中飞出。
李嬷嬷只觉顿时力道全失,任由她用银丝捆绑了起来。
绿如拍拍手,得意道:“这是我刚研制出的“散功粉”,李姨,你就做第一个试药的人吧!”
李嬷嬷果然觉得身上真气,逐渐离去,心中大骇:“如儿,你傻了吗?赶快给我解药,少了我的助力,如何成功救出你娘?”
绿如方才,只图出一时的气,不曾想到这些,现经她已提醒,方觉悟过来。
“可是,我还未来得及配制解药!”
她一咬牙,顿足道:“也罢,事已至此,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救娘的事情,就靠我和石头哥哥好了!”
忽而,她又狰狞一笑,在李嬷嬷身上,又撒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粉:“差点被你这老货骗了,若不是你放走那老头,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一阵剧痛自身体各处袭来,李嬷嬷已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绿如朝着门外奔去。
天意如此,一切都白忙活了!
昏迷前,她想道。
此时,小阳一行人正在回府途中。
小阳看着对面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的某人,奇怪问道:“你果然是卜算子的亲小叔?”
何捷远微微一笑:“当然。”
“可是,你们的年龄相差……”小阳话没说完。
马车一个急刹车,小阳朝马车壁撞去。
何捷远急忙一只手拉住她,另一手先一步挡在她脑袋后面,当成肉垫。
见她没有受伤,他松了一口气。
“青竹,出了什么事?”他掀开车帘,问道。
“公子,有个大叔突然从胡同里窜出来!”青竹指了指前面,说道。
马蹄前,一个浑身肮脏瑟瑟发抖的老人,正跌坐在地上。
“大叔,您没事吧?”何捷远跳下马车,扶他起身,温和问道。
“无大碍!”老人惊魂未定道。
极其熟悉的声音!
小阳猛地掀开车帘,惊叫道:“爹?果然是你!”
“阳儿?”老人闻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冲撞到马车的老人,竟是失踪多日的郭京。
他面容苍白削瘦了许多,鬓发凌乱,发丝已全白,因体力不支,身体微微颤抖着!
小阳见状,心中一酸,呜咽道:“爹爹,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纵身跳到郭京身旁,去搀扶着他。
郭京却连忙推开她的手,急切道:“阳儿,这里危险,别管爹,你快逃吧!”
不待小阳问清原因。
一声冷笑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想逃?现在已经晚了!”
随着声音响起,无数支飞镖,铺天盖地地朝着父女俩袭来。
何捷远长袖一挥,飞镖应声而落。
这时,一道蓝色身影,落在马车面前。
来者是个年轻的男子,面容异常俊秀,满脸却充满戾气。
他两只冰冷的眼睛,如同残酷的冷血捕食者一般,让看到他的人,容易忽略他的容貌,注意力被这双眼睛吸引,止不住心生凉意。
只过一招,他便看出,何捷远武功不在他之下,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