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人世草木心>第六章 儒释道

三圣庙会的戏台子就搭在庙门前的广场上,广场中央在开工建庙之初,就移栽了一棵大树,树叶像是一个个小扇子,到了秋季的时候就是满树的金黄。耕耘听公公叶世芳说过,这叫银杏树,全身是宝,树叶和果子都可以入药。

这株银杏树移种过来后,经过了一年多的生长和恢复,已经扎下了根,活了过来。不过如今是冬季,满树都是光秃秃的枝干。树很高大,足有两人合抱的样子,站在树下朝上看去,就见主干虬龙一般,树杈枝丫如若龙爪,让人十分的惊叹!

据说这银杏树是道人张黎不知用什么方式弄过来的,而且传的很是神通:这株银杏树有三百多岁了,已经修炼成精,只是生在山野当中,没有积攒功德,因而无法成就正果。有缘遇见了道人张黎,就施法将它移到此处,一来调节庙门前的风水,二来可以荫庇夏日里前来进香的信众积蓄功德,三来也是受一受人世香火的供奉,接一接人气,以求早日幻化人形,受教听训,早日得道。

这传言姑且不论真假,不过自从这株银杏树移到这里后,沿着它的根部修了一围砖头水泥的护台,也是可以供人坐着的。护台的东面,距离银杏树五六米的地方,真的就安置着一个巨大的水泥筑成的香炉。

庙宇还没有建成的时候,就有人在树前叩拜烧香了,可以说这株银杏树比庙里的三圣接受香火都要早一年呢。

道人张黎很有建设规划头脑和先见之明,似乎一早就考虑了庙会戏台的搭建位置和看戏的场地容量。

戏台是临时的,搭建在广场西面的高台上,那原本是建庙时地基挖出来的土,回填时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就形成了一个土台子。这样的高处戏台,让广场上的人无论哪个位置都能够清楚的看见。

已经是九点多的样子,大戏还没有开锣,戏台前面的广场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大都是藏青色或黑色的棉衣棉裤,看过去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过也有头顶绑着白毛巾的,算是黑云当中几点白了。

广场上坐着等大戏开锣的几乎都是老人们,其中不乏拄着拐棍前来的小脚老太太们,老人们都是慈祥可亲的面庞,有的怀里环抱着小孙子的,不过那些小孩子有不安生的,总是想蹦跳着脱离大人的保护。当然也有怯怯安静的,蹲着挤在老人的怀中,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瓜,带着好奇又羞涩的神色,偷眼瞧着周围的情形。

戏台子下面,集结了一群稍大些的孩子,他们会翻上戏台,坐在角落里朝里看,台上的工作人员也会出来赶,赶了没多会,他们又爬上去了,这往往就形成了拉锯战。不过戏一开锣,他们也就散了,下面坐着的阿爷阿婆们要看戏,可不允许他们这么胡闹。再说了,台上画了花脸的演员一吹胡子瞪眼,他们也是心里害怕的。

孩子们还爱挤到后台去看演员们化妆,当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农村的光棍闲汉,他们主要是想看女演员换衣服,指使着小孩子们打头阵,掀开后台的帘子,从缝隙里不断窥视。

大冬天里哪个人不是里三层外三层,他们自然是窥不到什么,不过和别人吹起牛来,自然是啥都看见了。

小孩子们的共同点都是冻得皴红皴红的脸蛋,这是北方冬天里面特征,尤其是农村的孩子们,越调皮捣蛋的,脸越红的厉害。不是大人们不管孩子,而是准备的雪花膏,孩子都不愿意抹。

耕耘的脸蛋还好一些,每天早晚洗了脸,奶奶或者母亲都会手指上抹了雪花膏,在他的额头,鼻子,脸蛋上点好,然后那粗糙或温润的大手像揉面团似的将点好的雪花膏抹匀了。那种雪花膏涂抹在脸上,腻滑腻滑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也不愿意抹的,不过没办法,拗不过大人们的“魔爪”,只好任由她们揉捏了。

公公叶世芳手中拿着一把香和一叠黄表纸,他先带耕耘进庙烧香。

这三圣庙果然气派,迎面是一座山门,青瓦青砖,形制方正庄严,大气却不奢华,很接民间的味道。山门需走上九级台阶,门头上是隶书的三圣庙三个大字,古朴有力,没有落款,也不知是谁的手笔。

两边楹联的地方是空出来的,据说是留给正会的日子,专门有名家前来题写。

入了山门后,是前院,院子左边靠里本是黄土崖壁,如今开凿出了一间小窑洞,崖壁都修葺平整了,涂成了白墙。

左边开凿的小窑洞与右边修建的一间砖拱窑的小殿形成对称,各设置了一座神位,左边的是山神,右边的是土地。

叶世芳带着耕耘两处都三叩九拜了一回,这才出来走进了天王殿。天王殿位于山门进来的中轴线上,前来进香的信众若要去三圣主殿,则必须要经过天王殿。

其实隔开前院和后面院子的墙上有对称的侧门,不过此时都是关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信众拜过了天王殿,才能再向里继续拜谒。

天王殿规模不大,却修的很是精致,神台之上,佛家的四大天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塑一尊,东方的是持国天王,手拿琵琶;南方的是增长天王,手持宝剑;西方的是广目天王,臂缠巨蛇;北方的是多闻天王,肩扛大伞。

四大天王的塑像都是身形魁伟,威武非常,全身盔甲鲜明,冠带飘逸。那造像的师傅,手艺精湛,将眉眼之间的神采描绘得栩栩如生,再加上面部的表情和色彩,就见天王们双目圆瞪,俯视着四方叩拜的世人,满是威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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