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种事须得你情我愿,就算她当时不愿意,也没有非要给他道歉的道理吧。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他还得寸进尺了。
“你说。”
“跳支舞给我看。”他可真会异想天开。
木繁树惊得差点晕过去,“我……不会啊,从未学过。”
“我可以教你。”
“不不不!”
木繁树的手摇得钟摆一样快,而连天瀛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还十分暧昧的捏了一下,然后他起身走到木繁树身边,以命令的口气说:“站起来。”
木繁树自然不肯。
法术、书籍、琴棋、官场,她都擅长,跳舞从小和她绝缘,她真的从来没有沾过。
连天瀛:“我生气了。”
木繁树微微仰头看他,很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你在为难我?瀛儿,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
“大人,你以前也从不拒绝我啊。”连天瀛又重复一遍,“站起来。否则我真生气了。”
“好吧。”
闻言,连天瀛的脸上顿时绽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以为要强的她终于决定妥协服软,没想到,她很快又说出了后面的话,“你生气,离我远些。”
连天瀛:“……木繁树!”
不管不顾,他低头就吻了下去!
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连天瀛不收反攻,仿佛被小耗子戏耍够了的大猫,不发威则已,一发威怒发冲冠,他一手大力扣住她的后脑,一手钳住她的左手不放,一路深吻不放。
“……你放……你听我……”
木繁树心中连连念咒,可不知是因为她神思紊乱的缘故还是其他,法咒竟然个个失灵,连屡试不爽的定身术也根本无济于事。
“……大人今天……休逃。”
连天瀛此刻的神情动作不及从前十中之一温柔,仿佛稍一松懈,她又会像从前那样瞬移逃掉。
“咚咚咚!大人,酒食准备好了,现在可以……”
啪!
电光石火回手之间,连天瀛一只酒杯摔在了门板上!
“……”门外女声戛然而止,停了停,逃也似的跑了。
“……我唔……跳……”
连天瀛终于松开她的唇,用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神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说什么?”
木繁树脸颊绯红,她喘了好半天气,才稍微将气息调匀,“……我跳。”
连天瀛的脸上重新绽开笑容,他挺直身板,手臂一收,硬生生将木繁树从座位上拉起来,然后牵着她一个快速旋转,使她的背蓦然撞入他的怀中,他趁势双臂一抱,不紧不松,正好可以抱个满怀,是情人之间最舒适怡人的角度。
“知道吗繁树?”
连天瀛眯起眼睛,忘情地拥着怀里人,踩着不快不慢、不杂不乱的节拍,在屋中空地上悠悠起舞。说是舞,其实不过是一些轻且慢的摇摆而已。
“那次双妃宴上,我有多想像这样抱着你跳。”
双妃宴上,他一曲惊艳众人,后逢她一袭蓝衣姗姗来迟,他一时兴致所起,牵她共舞一瞬,惹恼她扼紧他喉咙,险些杀了他。
“瀛儿,”木繁树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唔……”
后面的话木繁树没能问出口,因为也不知她哪句话触动了他的情绪,他冷不丁就在她的右颈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重,但也不轻。
木繁树顿时僵住,脚步也无法再随着他的步调挪动一下,她本能的向后推了推他,可他的臂力大得出奇根本推不动,冷静一瞬,她也只能用一种半警告半规劝的口气说:“……你醉了。……你……真的放肆了!”
连天瀛邪邪地笑了一声,“醉?呵,也不知刚才喝酒的是谁?”
喝酒的……是谁?
连天瀛现在才没脑子想这个问题,他只知道,木繁树法术失灵了,施展不开瞬移了,只能任他摆布了。
哈哈,任他摆布!
连天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但他宁愿疯下去!
“不……”
木繁树拒绝。
连天瀛又笑了一声,“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其实心里很想要的,对不对?”
木繁树轻轻摇头,可在连天瀛眼里,她这个动作更像极了喜欢的回应。
她喜欢,呵呵。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连天瀛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胸口跌宕,大步流星向床榻走去。
木繁树惊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再次念咒,施术,拼命推搡他,可他依然像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一般,雷打不动。
木繁树彻底慌了,拳打脚踢,口不择言:“你不能这样!连天瀛!请想清楚你的身份!连天瀛!!”
咚!
她被他简单粗暴地扔在床上。
“你放肆!!……”
……
咚!咚!咚!
“蓝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这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在连天瀛把木繁树折腾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才突然破晓而至。
放肆一夜,连天瀛同样疲惫不堪,此时也是刚刚闭上眼睛又被吵醒,他拍了拍额头,满身都是被打扰美梦的烦躁和愠怒,眼睛也不睁,开口就是一句怒吼:“什么事?”
门外人并未因此惧退,因为他喊出来的事,比此时连天瀛的怒气更可怕百倍:“回……回蓝公子,邈夫人自杀身亡,木神大人请您速速赶过去!”
连天瀛豁然就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怎样的决绝,才让她以剑穿心,自己把自己钉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