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基本无话,赵一鸣放下二人,互相寒暄告别几句,然后路虎车钻进漫天雨幕里很快消失不见了。
“顾叔,您又值夜班呢?”陈央央冲值班室打招呼说。
“是啊是啊。央央回……”顾叔忙里偷闲一抬头,正好跟两道异常清冷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的双手忽然一抖,啪,播放着武林风的手机掉在了桌面上。
“您没事吧顾叔?”陈央央见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不免关切地问。
顾叔很快回神,“哦,没事没事!人老了手不好使了,连个手机都拿不稳。央央你赶紧上楼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您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去吧去吧!”
顾叔重新捧起手机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每一帧画面都不想因为和她闲谈而错过。
陈央央笑着摇了摇头,抬步走上电梯,厌棽已经等在里面,见她进来,一指按下“19”。
陈央央的余光扫过他温润如玉的面颊,心想挺正常、挺好看的呀,顾叔看见他为什么和看见鬼一样被吓成那样?
“厌棽。”
“……嗯。”
“你没有坐过牢吧?”
“……为什么这么问?”
“就像《越狱》演的那样,你……不是越狱逃出来的通缉犯吧?”
厌棽看过来,“越狱?”
“就是从牢房偷偷跑出来。”
“不是。”
“那你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呢?”
“没有。”
“那别人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呢?或者说,你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仇家?”
“央央,”厌棽简直要被怀疑哭了,“你戏听多了吧?我说过我们是同类,而且我的身份非常简单,……”
叮,十八层。
电梯门开了,陈央央被忽然蹿进来的人影扑了个正着,狠狠吓了一跳,“臭丫头原来是你!!!”
“央央~”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脸跟她撒娇,“我今晚要和你睡。”
“你有病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淋雨着了凉,头痛脚痛浑身都痛,现在还发着高烧呢。不信你摸。”
陈央央冷漠至极地推开花灵儿,“你离我远点。小心传染。”
叮,十九层。
“央央~”
“干嘛?”
“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呵呵,不答应。”
“央~央~”
“你别叫了行不行!再叫我也感冒了!”
陈央央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想找她算账来着,可左右一想根本打不过,只能悻悻放弃,谁知道她脸皮这么厚,在车上把她治得一愣一愣的不说,还几次三番多管闲事招惹她,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才住她家楼上。
“你别跟着我了!”
“可我家里木有人啊,我……”
“啪!”陈央央把门摔上了。
“央央~央央?”
花灵儿有气无力的趴在门上拍了两下门,可里面没有一点反应,她顿时心灰意冷得不行。
“花氏少主。”
“大神你有话好好说,说不通动手也行,本小姐保证不跑不叫不挣扎。”
厌棽神色冰冷:“对本尊动用蛊术,该当何罪?”
“论罪当诛。怎么,大神终于忍不了想杀我了么?好啊好啊,孤苦伶仃地活着怪受罪的,本小姐谢大神成全。”
厌棽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白光疾速旋转闪动,渐渐鼎盛到极致,“你不要以为本尊不敢……”
嗒,门从里面被忽然推开。
花灵儿顿时一喜:“央……”
一件白纱裙兜头兜脑扔在了花灵儿的头上,“鞋有点湿,晾干了再还给你。”
啪,门又关上。
花灵儿秒变回一副生无可恋状,趴在门上又拍了两下,“央央开门……开门……”
厌棽掌心的白光早已消失无踪,似是规劝,似是警告,他说:“回去吧。”
“回哪儿呢?”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唉,可我母亲做不到啊。厌棽大神,我母亲真的做不到。”
厌棽:“……”
说好不打女人,我忍我忍我忍!!!
于是厌棽转身回房,把另一个当事人捉住痛揍一顿,可怜郝帅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花灵儿听着1901里的乒乒乓乓声,为郝帅暗祈一声福,继续有气无力的拍门。
陈央央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拍门声依然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垂死挣扎,突然,“咣当”一声,外面明显有人摔在了地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陈央央叹一口气,终于于心不忍打开了门。
地上的花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两下爬进了门,肩上还搭着陈央央穿过的白纱裙,“央央你听我说嘛,央央~”
陈央央才不听她解释,伸手过来拎她的衣领,“有病去医院,别来烦我!”
“可外面下着雨呢。”
“最好淋死。”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撮合你和厌棽!”
陈央央的动作一顿,“你说。”
花灵儿酝酿一会儿,打出好大一个喷嚏,“那个,我晚饭还没吃,能不能边吃边说?”
“我家里只有泡面。”
“我就喜欢吃泡面!”花灵儿语速飞快的抢答,似乎怕陈央央不信,立刻又补充一句,“什么口味的都行,真的,我不挑!”
真是个小冤家。
陈央央扯掉头上的毛巾搭在餐椅背上,“等着。”
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进厨房,边往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