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严谨科研工作的徐年,平时没什么有趣的事,这一天,他见马新竹和常树树这两人,是越来越觉得好笑了,他摇摇头,对马新竹说着:“你天天惹树树不高兴,对你追求她有帮助吗?”
“我高兴啊,你没追过女生,你是不知道,这女生啊,在不喜欢人的面前是一副淑女样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惊慌失措,小草莓对我那叫恼羞成怒,对你叫相敬如宾。”马新竹洋洋得意,喜形于色,好似与常树树这一场恋爱博弈,尽在他掌控似的。
“哈哈……”徐年忍不住笑起来,看不出马新竹另一面是这般闷骚。
“笑什么?”马新竹皱起眉,又一副敌意瞅着他。
“没事,你继续,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不会掺和你们任何事。”
马新竹虚着眼,有一两秒懵,徐年还真一点儿不在乎,演出来的吧?
他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起身道:“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
说完,马新竹朝楼梯口走去,刚要踏上第一个台阶,转头看向他妹妹,问道:“你不上去?”
“上去干嘛?”马新怡坐在一楼会客厅的长椅上,玩着手机,抬头瞥了他一眼。
“那你自己玩,这正午实在是热,你别出去,小心中暑。”
“知道。”
马新竹叮嘱完,便往楼上走去。
徐年这也下了桌,朝马新怡走去,她能感觉到徐年的靠近,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微垂着眼眸,拢了拢耳后散落的长发。
“你不用午休吗?”徐年走近问道。
“没那习惯。”
“哦。”
徐年更靠近了,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也拿起手机看,开口又道:“我也没习惯,难得这么悠闲,却不知该干什么。”
“除了学习和工作,你也有其他兴趣爱好吧?”
徐年沉默了两秒,回道:“很遗憾,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无非就是睡前听点歌,偶尔看下电影和朋友打个球,但都算不上爱好,只是放松的一种方式。”
马新怡所见过的人里,无一不是夸夸其谈自己有多少爱好,自己的生活多么缤纷,给自己标榜是个有趣的人,可徐年就这么坦率得说自己真实的生活样貌,马新怡感觉很亲切。
她也是这样的人,十多年来没遇到想要热切追寻的,见多了那些自以为自己有趣的人,反而很排斥和那些“现充”的人一起玩。
她抬头,语气认真地又问:“你是很小就确定要选择农学这条路吗?”
“是也不是。”
马新怡:“……怎么说?”
“小时候因为我爷爷的缘故,受到些影响,但小时候心里有个傲游太空的梦,想要当宇航员,哈哈哈……”说着说着,他便自娱地笑起来,又道:“但后来我近视了,没办法,总得选择一门专业,就选了农学。”
“你近视吗?”马新怡稍稍惊讶。
“嗯,以前都带的框架眼镜,但后来觉得不方便,也会注意下形象,所以带了隐形。”
马新怡本能地想起在山上时,常树树和她说的话,没斟酌下就说起:“听说谈恋爱的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徐年怔了,她这是听谁说起的?常树树不会主动把这些事说出去的,他没想清其中的情况,但还是回着:“和那没什么关系。”
马新怡攒了攒手,拿起手机又继续刷着网页,她也不知怎么就说出那句话,她现在很尴尬。
“那你呢?”徐年却又聊起。
“什么?”马新怡此时有些茫然,猝得回过神。
“你平时都做什么?”
“我,我在练钢琴。”马新怡似是无意地回道。
“能感觉得到,自带一股优雅的气质,很沉静。”
马新怡顿了顿,不喜他对她如此的印象,接话回着:“直白地说就是我这人不好相处不够亲近吧?我讨厌这样。”
徐年心里忐忑,侧过目光看向她,轻声道着歉:“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
马新怡不语,她倒不是真生气了,但心里不舒服是真的,更多的还有心里憋屈。
她佩服她哥哥,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能自如应对,能大胆地说出喜欢二字,也会勇敢去追求。可她说不出口,在心里压抑太久,还有些委屈和伤心。
但徐年不知道,他是真以为让马新怡不高兴了,才不理他。平生也没学过怎么去哄女生,一时,他也犯难了。
忽的,徐年起身往厨房走去,马新怡疑惑朝他望去,他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徐年端了一盘切得小块的西瓜过来,马新怡愣了,微微睁圆了眼看向他。
他走回来坐下,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递到马新怡面前去,笑眯了眼,说着:“吃点西瓜,消消火?”
马新怡扬起的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小口,冰凉清爽的滋味缓缓淌下滋润了焦躁的心肺,甜甜的汁水溢满了嘴巴,她莫名就笑了,一张精致的脸连着如玉般的双耳,此时都泛着嫣红的粉色。
徐年也插上一块西瓜咬上一口饱满的汁水,静静地笑着,她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完全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说她高冷优雅,不如说她内心孤独,将心情外在化,更叫人难以靠近她那孤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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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马新竹上了楼,很不自觉地走到常树树门前,小声地敲了几下,他又将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地听里面的声响,一点儿动静也没,里面的人似乎已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