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阵营?
常树树听来有点奇怪,她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要保密的事吗?
登山的路上,还觉得有些热,走到果园,遍山茂盛的果树阴盖了大地,一股凉爽穿堂而过。
常树树和果园守树的大伯打过招呼后,带着马新怡拎着果篮子和长竹勾叉往荔枝园去,马新怡从来没亲自摘果子,她便让常树树把勾叉给她,她勾住一枝树干,用力向下一拉,常树树便用剪刀去剪下,放在手挎着的篮子里。
虽然没有摘多少果子,但她们在果园逗留了好长的时间,马新怡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对她而言好比世外桃源,特别的好奇,沿着山路又逛了好几个果园子,猕猴桃园,枣园,还有橙子园,常树树一路陪着她,走得乏力了,也快临近中午,常树树才叫马新怡先下山回去。马新怡还意犹未尽,对这后山的花啊草啊,树啊河啊,充满了好奇,她先应着,打算之后还来。
回到家,张小黎已经把午饭准备得差不多了,叫常树树洗洗手,叫马新竹和徐年吃饭。
好不容易放松下的心情,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常树树又烦躁起来。
徐年就算了,马新竹也真是一点儿就没把自己当做是外人,一股子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放着电视,玩着手机,徐年就不像他,人家在客房,已经开始策划草莓棚改进方案了。
常树树上楼一瞧见马新竹这副姿态,心情就沉闷起来。
“哟,回来了。”马新竹抬抬手朝她招呼。
“要准备吃饭了,你别玩了。”常树树冷淡淡地说着。
马新竹翻身而起,常树树便上三楼去叫徐年,可马新竹长腿快走几步,从后环住常树树的肩膀,在她耳旁窸窸窣窣地说道:“吃了午饭,把你的时间给我。”
“我要午休。”常树树扯开他的手臂,继续拾着台阶往上走。
“那你给我安排个房间,我也午休,等你。”马新竹看着她,泛滥一脸的笑意。
常树树不想搭理他,马新竹也是不依不饶地缠着她,贴得很近,步步紧跟着她,到了徐年房间门口,马新竹还替她敲了敲门,朝里面扬声喊道:“出来,吃饭。”
“你干嘛呀?”常树树嘴一抽,瞪着他。
“我干嘛了?”
又是故意装傻,他对徐年那副不客气的态度,让常树树心里很恼火,徐年又没招惹过马新竹,只是因为她和徐年熟而已……常树树觉得马新竹这人一点儿不大气。
听到外面的呼叫,徐年听下手上的工作,起身去开门,见到门口两人双目相瞪,尤其是常树树撅起的嘴,都能挂上茶壶了。
徐年轻轻笑了笑,说道:“麻烦你们还一起来叫我。”
常树树按压住快暴躁的情绪,对徐年说话便是盈盈动耳的声音:“徐年哥,要准备午饭了,你收拾下,可以下楼了。”
“没什么可收拾的,一起下去吧。”
徐年回着常树树的话,须臾间瞥了一眼马新竹,他苦闷地立着,皱着个脸。
他们两人在徐年眼里都是小妹妹小弟弟,有时看他们较劲赌气的样子,还觉得有趣可爱。
一楼饭厅,常树树妈妈已经把菜摆放在桌上,常树树帮忙去盛饭,马新竹和徐年就先坐下,大大的圆桌,就他们两人,却要对视而坐,一场无声的博弈真正进行。
马新竹眼神示意:树树父母在,我才留些面子给你,暂时休战。
徐年又很想笑,在心里回着:他们何时有过战争?他自己怎么不知晓?
马新竹又朝他使眼神:我和你合作归合作,但并不代表我就会容忍你在小草莓眼前晃来晃去,我会无时无刻不阻扰你们。
徐年低下头偷笑,别人对他说幼稚的话,他若是回了,显得更幼稚。
这时,马新怡走了过来,见她哥哥和徐年座位隔了180经度,皱了皱脸,用得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他们两人有多么不和气吗?而且她该坐哪?
她其实是想离徐年近一点的,但还是无奈坐在她哥哥身旁的位置。
“来来来,菜上齐了,大家都动筷。”张小黎端上最后一砵玉米排骨汤,随便坐下,又说道:“你们俩兄妹很少来,怕吃不惯我们的菜,如果不喜欢尽管提啊,怕招待不周啊。”
张小黎咳咳地笑着,他们家向来都很招待外来的客人,像马家两兄妹和常树树又很熟,更是热情。
可常树树就没那么好的心情,端着米饭过来,随口附了一句:“吃不惯就别来了。”
“诶,你怎么说话的你?”张小黎朝常树树使了使眼神。
常树树这话是说与马新竹听的,马新竹不觉得难堪,反倒自己像是主人,给常树树找台阶下,说着:“树树这是和我开玩笑,她知道我这人不挑嘴的。”
常树树脸都僵了,她知道他什么呀?很想把他嘴巴撕掉,不要再说话了。
“哦哦,那就好,吃吧,今天也没准备多少。”张小黎又招呼着。
常树树爸爸本就是不太爱说话的人,平时都是聊工作,像家长里短,常树树学习上的事,很少发言,和马新竹马新怡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没怎么说话,都是张小黎好奇,一会儿问起这,一会儿问起那的。
“新怡放暑假了,可以经常到我们家来玩啊,乡下小孩多,但和树树一个年纪的很少,也不在一个乡对里,你来了,树树还有个伴。”张小黎吃一口菜便说道。
“嗯,会经常来的,我在家里也很无聊。”马新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