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墨煊的想法是,沈画总要学着成长,但墨煊丝毫没意识到,这个想法颇有些父亲替女儿操碎了心。
沈画既然确定发簪时腊梅的,眼眸里浮上一丝狠色。
既然你沈眉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她沈画不义!
当天夜里,沈画便带着香茶来到下人居住的屋子,一屋子的女婢们面面相觑,不晓得沈画怎会晚上来此处。
当中又属腊梅几人最为猖狂,虽然沈画被封郡主,即便她现在地位与众不同,即便她会使医术,但在她们心里,还是那个懦弱的二小姐。
腊梅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问候。
“不知郡主深夜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话说的谦卑无比,语气却饱含轻蔑,听得一众女婢窃窃私语。
沈画也不恼,她将手中的发簪送到她面前,语气淡淡。
“这是你的吧?”
腊梅一看自己心爱的发簪在沈画手上,当时发簪掉了可让她心疼了好一会儿,她连忙拽过,嘴上毒舌。
“没想到郡主也有窃取他人东西的习惯,莫不是每月的俸禄不够花?”
腊梅此话一出,身后的香茶忍无可忍,她气红了一张小姐。
“你说话小心点,诋毁郡主可是大罪!”
腊梅哎呀一声,面露惊恐。
“我倒是忘了,二小姐现在是郡主了,咦,难不成郡主没有俸禄,只是个空头衔?”
香茶到底是个孩子,被腊梅这么一堵,顿时哑口无言。
沈画一直老神在在的看着腊梅唱独角戏,腊梅自然感受到沈画满不在乎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她愤恨着,抬起手掌,想像以前那般扇过去,却在接触到沈画脸颊的一瞬间被人捏住手腕。
沈画不是习武之人,但从小到大没少受许流翎的影响,也跟着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在高手面前,沈画自然是手拙,但对付一个未经训练的婢女还是绰绰有余。
腊梅只觉得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力气大的惊人,她惊恐的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沈画,忽的醒悟,面前的沈画早已不是以前任自己欺负的女子!
沈画手腕稍一用力,腊梅霎时尖叫,沈画的笑意不减,她拿过她手中的发簪再次确认。
“这是你的吧?”
腊梅早已痛的说不出话,她尖叫着,沈画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耐烦,她再次开口。
“这发簪是你的吧?”
腊梅不住的点头,她知道如果她再不答应,她的这只手便要废了。
沈画满意的看着她,松了手,将发簪带入腊梅的发间,语气轻柔。
“好了,将她带走吧。”
腊梅看着应声进来的一群彪形大汉,吓得腿脚一软,瞬间便跌坐在地,她本以为承认了沈画便会放过自己,谁曾想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向身后与之交好的一群女婢求救,但她们却像是在躲避什么传染物似的,连连后退,腊梅知晓,自己彻底没希望了。
沈画将腊梅带到李氏的别院,别院离的远,几乎脱离了将军府,四周空旷,在晚上传来阴风阵阵,诡异的很。
沈画示意大汉将腊梅放下,不用沈画使力,腊梅便扑通跪在地上,也许是做贼心虚,她不住的发抖。
沈画看了眼废墟,淡淡道。
“娘,我将害死你的人带来了,你要出来见见么?”
沈画的声音很轻柔,但落在腊梅耳里却十分惊悚,她两眼四处张望着,生怕真的如沈画所说那般,李氏真的跑了出来。
沈画见腊梅害怕的紧,继续道。
“娘,您在下面很寂寞吧,把她送下去陪你可好?”
人对于死亡是天生的恐惧,因此腊梅听到此话立刻精神一震,她慌忙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她的。”
沈画句句紧逼。
“她?她是谁?”
腊梅已经精神快要崩溃,她哭喊着。
“李氏,妇人沈李氏!”
沈画眸子一冷,语气又轻柔下来。
“你方才说,不是你害死的,那又是谁?”
腊梅神智被这么一问,又清醒了些,她犹豫了会。
“不,别问我...”
沈画不得不替沈眉喝彩,将自己的婢女教的如此之优秀,死到临头了还不忘为主子掩护,她声线一冷。
“不说么?不说你就下去陪夫人吧!”
语罢手腕间骤然一冷,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腊梅的大动脉处,沈画是医者,她清楚的知道哪处下手能够一招毙命。
腊梅真的是被吓疯了,她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我说,是小姐,是大小姐沈眉!”
虽是早就知晓的结果,但当腊梅说出来那一刻,沈画还是忍不住的浑身发抖,沈眉!
她眸子里恨意冲天,她沈画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