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貂蝉,用唾液抹开窗上的白纸后,已经看到了房间内纠缠不清、紧密不分的身躯和他们酣战不分胜负的激烈。心中蓦然一痛,貂蝉知道,自己可怜的梦想最终还是碎了:在这个乱世当中,她身为一个弱女子,已经得到太多,不该有太多的奢想了......
可是,明知道自己比起那些受苦的姐妹来,自己已经身在了福中,为何眼泪还会这样不受控制流出来?为何自己的心又那么痛?!
“如何?”刘看到回身失落走来的貂蝉,带着一丝冷笑问道。
“刘,你高兴得有些早了。纵然超儿收了伏寿,可你敢保证,伏寿跟你是同一类人吗?”貂蝉同样冷笑一声,盯着刘问道。
“我并不在乎伏寿是否跟我同一条心,我只在乎,能打败你,我就很开心了。”刘同貂蝉一样,她心中其实也很痛。所以,她需要有一个人的失败,来证明自己还是强者,还是那个血统高贵、身份尊崇的大汉公主。
“你?!”貂蝉愕然,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和刘,都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在心中有所属的时候,都会将什么使命抛弃,只为寻到自己的幸福。
“夫君乃一家之主,三妻四妾自是平常之事。如今只有我等几人,却仗着夫君的宠爱,如此相斗不休,令后院不宁,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笑话?”
一声娇柔的话语从院门传出,明艳动人又温婉可心的蔡琰不知何时出现。她看了一眼刘后,还是主动走到向貂蝉面前,握住她的手继续安慰道:“生于此世间,夫君用尽一切,为某等求得一方平安,三餐温饱,甚至,还让姐姐掌管他最重要的暗影营。如此,姐姐为何还有那般诸多痴想?”
“琰儿,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貂蝉想不到,自己自忖聪明无双,刚强向上,却最后被一向与世无争的蔡琰劝解,顿时明白了马超说过的‘刚而不易持’的意思。随即,她收拾好心情,惨然一笑说道:“无事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我也不甘心!”这个时候,又一声娇喝从院门处传来,只见韩英满脸落魄,怒气冲冲喊道:“凭什么?父亲重病养伤,他居然还在这里贪图快活?难道他娶我回来,就是因为我是雍凉二州和平的筹码不成?!”
这些时日,韩英一直在照顾养伤的韩遂。而今日,韩遂的伤势已经好转,可以下床行走了。韩英本来趁机机会,找貂蝉诉说那日她始终让她放不下的心结,却不想听到了刘院内的争吵,得知了这一切。
“可怜.......”刘看着韩英那副模样,不是讽刺,是真的为韩英感到悲哀:“夫君果然太过宠溺你们了,我实在想不到,年方二八之上的你,居然连这些都看不破.......”
“你说什么?”韩英这些时日,早就憋了一身的怒火,此时听闻刘这般冷言冷语,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
可使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程度的,不是莽撞的韩英。而是心神已乱的貂蝉,她看着刘那副似乎已经完胜众女的神情,不禁冷声一笑,将一事物猛然抛向刘脸上,淡淡说道:“我们纵然是怨妇,也是因为夫君宠溺。而你,已经夫君心中可有你?!天大的笑话!!我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夫妻双方,还这般监视猜疑的!!”
刘不及回答貂蝉的嘲讽,反而立时撕开了那封信件。只见上面仅有几句话,清清楚楚写道:主公,刘确乃汉室之人,潜入马家作祟。前日与某修书一封,欲让某为汉室内应,提供马家情报,望主公严加防范。慕远峰留字。
“此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夫君解释!”貂蝉冷脸一摆,彻底放开了自己的脾气。而蔡琰却是脸色一变,低声说道:“姐姐.......这若是让夫君知道.......”
貂蝉闻言,恍然才想起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未待她反应,刘已经积怨爆发,尖声喝道:“贱人!你居然以此要挟于我?!”
貂蝉本身对此已经心中有些惶惶,但被刘这么一激,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冷笑回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贱人!受死吧!”刘一再败在貂蝉这个她从骨子里不愿承认的对手身上,早已恼羞成怒。此时一个跃身,出拳便欲直捣貂蝉的太阳穴,击毙貂蝉。
而貂蝉随后一个翻身,推开蔡琰之后,冷笑说道:“莫要以为,只有你学过几招功夫。王越剑术的精髓,岂是你这种身在深宫、不知疾苦的公主能学到的?”
说着,两人便缠斗到了一起。刘早些时候就纵马任侠,武艺自然不弱。而貂蝉虽然一直隐忍不发,却在宫中多年,也早就是武艺傍身。此时,两人俱是用着王越那种狠戾直接的招数,翩飞如冬日蝴蝶,矫捷如低行游燕,而凶险之处,却是旁人难以看出。
“姐姐稍带,英儿前来助你!”韩英也是一身怒火,此时但见两人已经动起了手,焉能耐得住寂寞?
不过,可能是有过了教训,这次她是先将蔡琰护到安全的角落之后,才翻身插身进去,相助貂蝉合击刘。而蔡琰根本不会一丝武艺,看到三人你来我往,娇叱连连,急得只是大叫:“住手!俱是马家贵妇,如此所为,成何体统?!”
可惜,三人已经打得火起,自然无人顾及蔡琰的呼喝。无奈之下,蔡琰急得脸色发白,额冒虚汗,来回喝止走动一番后,才定了定神,心中想到:‘如此事件,恐怕不得不请动刘姨娘了.......’
可就在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