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不会对殿下讲,他明天就要带我去宫里解释。”秋景柔说道,“如果骗得过去,就什么事都没了,若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哥哥你也别来管我,千万千万保重自己。”
秋景宣握着妹妹的手:“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不知为什么,妹妹的笑容却让他越来越没底气说这句话。
昼夜如梭,转眼已是第二天,早晨朝会一散,项沣便回家来接妻子,本以为秋景柔会病怏怏不愿进宫,可她早早就打扮整齐,穿了衬托气色的枚红色上衫,白裙为底,艳而不俗,发髻整整齐齐盘在头顶,凤簪珠钗一件不少。
“身体可还好?”面对妻子的诚意,项沣没了脾气,亲手搀扶她上马车,秋景柔则愧疚地说,“昨日昏昏沉沉,实在不想说话,殿下,你不要怪我。同样的话要反复说好多遍,我心里害怕,你也不要怪我。”
项沣想了想,只问:“你为什么拉着夏春雨的手,是想救她?”
秋景柔点头,奇怪地问:“当然是要救她,不然呢,殿下难道认为是我要杀她?”
同样的话,秋景柔在帝后和太后面前说了一遍,道是大腹便便的夏春雨好奇太液池里的锦鲤,说是曾经宫人们传说太液池的锦鲤有灵性,认得皇后娘娘。她们站在湖边,夏氏非要探出身子去看,就这么掉进水里了。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想抓着夏春雨救人,没想到被一起拖进湖水里,后来的事她不记得了,为什么会一直抓着夏春雨的手她也不知道。
夏春雨死了,没有宫人看见当时的情形,秋景柔的话信或不信,只看帝后与太后如何判断,可若是不信,没有证据也不能把秋景柔怎么样,很显然为了息事宁人,谁都会选择相信皇子妃的话。
太后叹息着:“你这孩子身体也不好,磕磕绊绊这么多的事,叫人担心得很。别再想这些事了,更不要自责,回去好生休养。”
秋景柔谢恩,抬起头时恰与皇后对视,皇后眼中的笑意那么温柔,可她的心却颤抖得厉害。她没看错的话,方才那一瞬,仅仅是一瞬,她抬起头的刹那间看到的皇后的目光,分明像是看穿了自己。
可是她看错了,皇后当时并没有看着她,珉儿是越过秋景柔,看着站在姐姐身边的项润。在珉儿看来,儿子今天的神情很古怪,那么机敏的他,竟然没察觉自己看了他好长时间,是什么样的心事叫他如此专注?
待众人散去,清雅在外头打听了一些事,回到涵元殿来向珉儿禀告,珉儿却问清雅:“那块玉佩你还收着吗?”
“是,奴婢收着。”清雅一听便知道娘娘指的是什么。
珉儿道:“你猜夏春雨有没有告诉景柔,我们也知道那些事?”
清雅想了想:“奴婢不敢猜,奴婢也不信皇子妃的话,旁人或许想不出她们有什么恩怨,您和奴婢是知道的。昨天她回皇子府后一言不发,最后等秋景宣去了,兄妹俩才说了会儿话。”
珉儿默默颔首,却想起了长寿宫里儿子的神情,作为母亲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她心头有几分不安,可是却也有一股奇怪的冲动,想要放开手。
“娘娘,三殿下要为夏春雨风光大葬,以皇子妃的规格下葬。”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