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沉吟一下,“不用疏散客人,也不用跟她谈。你只管告诉她,砸我多少钱,我跟她拿刀子算,一百块我划她一刀,她不怕死就砸吧。另外,告诉她,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见的,她只说对一半,我的老顾客那么多,老朋友一个没有。“
挂了电话,我没再管店里的事。隔着一道挡风玻璃,我给了沈轶南一个白眼。
我是对他太好了是吧?随便一个人都敢踩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哦不,有的人不能称之为人,是只母qín_shòu罢了。
我发动车子,往一品临岸的方向开。
两年来,我过得风平浪静,但我承认,没有点居安思危的思想,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一种本能。两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若我再认为,第三次还有那么幸运的话,大概我就是傻白甜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那些曾经给过我痛苦的人了。但随着凌向东,沈轶南的出现,我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凌雪就会找上我。
因为有心宝,我更加冒不起这个险。我势必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我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去享受平静的生活,不是吗?
我的准备,不能说是为凌雪而做,但是如果凌雪胆敢再惹我,她就会知道,我跟过去到底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也许这两年来,她也会变,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说,她有胆惹事,我就有胆收拾她,并且不会花费太多精力。
夜里十一点,心宝睡得正好,我坐在窗台,喝了一小杯红酒。
门铃恰在这时候响起,我从猫眼望出去,是个憔悴又略带点紧张的老女人。我认了两眼,才认出来,是邓女士。
凌向东说她当年因为我的事,曾试过自杀,被抢救回来。那么现在,连她也知道我没死了?还是说,出现在这里,是受人唆使?
不怪我会出现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中过的圈套又哪里少了?
我一个电话拨到保安队长那里,“有陌生人按我的门铃,影响我女儿睡觉。”
后面不用我多说,自然有人办事。
邓女士也好,凌雪也好,我一个都不想看见。还有楼上那个姓沈的,我也不想看见。
我跟心宝睡了个惬意的懒觉才起床的,天气明显转凉,我给心宝添了衣服,自己也套了件连帽卫衣。
店经理在中午时来到我家,抱着笔记本过来的,除了跟我说昨天的事情,顺便给我汇报这个月的业绩。
“文姐,那女人果然没敢砸,看来也是个怕事的。“
我笑笑,那人可不是怕事,而是不知我手上还有没有牌,不敢轻举妄动呢。两年来也长点脑子了。
不过,我才这么想着,门铃又响了。
我打断店经理:“业绩有空再汇报,现在帮我把心宝带到她房间里,牛奶我泡好了,小零食就放在桌上,你也帮我拿进去,陪她玩一会儿。“
店经理点点头,什么也没问,逗了逗心宝就把她抱起来,进去她的房间。磨合过,她知道我不爱听废话,最喜欢高效。
心宝的房门被反锁之后,我去把大门打开。
该怎么形容凌雪呢,她跟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差不多。好像还更年轻了一点,因为此时她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动画针织衫,配休闲及膝裙,脚上是一双运动鞋。
我自认这两年我日子好过了,但也不会有她这种嫩感。
看样子,她过得也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放心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