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格当众护了那么一下短,纪陈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连看着平日里最最讨厌的数列题都觉得顺眼了点。
纪陈咬着笔帽写题,第一堂课是数学题,反正就要放假了,各个老师干脆也都躲懒,把晚自习的时间给他们用来写试卷了。
纪陈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看着像大学当毕业,但是她的业务能力十分的强,班上三十几个男生也是把她奉为女神。
传说她是x省的理科状元,毕业之后可以直接保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出来工作了。她在纪陈的这所学校已经有四年了,第二年就开始带高三,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小姑娘现在没事做正拿着一支粉笔在黑板上抄题目,大家都无视了,这个场景太常见了,题目出出来也不是给他们做的,专门为柳格准备的。
柳格可能今天真的是病的不轻,看着题目大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当他们都凑在这黑板上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小蚂蚁,让人看着十分的烦躁,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都要疯。
柳格看了一会儿题目,从草稿纸里抽出了一张白纸,把题目给抄了下来。
出给他的题目都是超纲的难题,有次数学老师私底下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他回头一查,都是大学的知识了,他顿时无语。
可能是觉得高中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枯燥乏味,难得有这么一个脑袋聪明的学生,数学老师玩他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生病,柳格整个人有点恹恹的,他看着自己写下的字,撇是撇,捺是捺,但是怎么看都比以往写的字要丑。烦躁的把纸往书里一夹,趴下睡觉了。
难得他有脾气,还在课上睡觉,数学老师觉得神奇,但也没说什么。解得出来解不出来柳格都会跟她说一声。
柳格这一睡是真的给睡了过去,他一睁眼已经是第三堂课下了,但是没有老师说他,也没让人叫醒他。睡了一觉之后觉得自己头没那么的重了,拿出那张写着题目的草稿纸,读了几遍题目之后,他稍稍有了点思路,然后拿出草稿纸开始演算。
这道题的演算量很大,他算了好几张纸才算出来,等他解决完这道题,第四堂课也下课了。
柳格把算好的答案写到纸上,连同草稿纸放在一起,明天去找数学老师用得着。
第五堂课就是自习课了,纪陈已经收拾好书本准备出教室了。
一场大雨之后的天瞬间降了好几度,纪陈出门的时候都被冷的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下个星期过来需要带几件厚实点的衣服了。
柳格今天都是闷闷的,给纪陈讲题的时候也是。一道题讲了两遍纪陈都没能懂,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扔笔骂人,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纪陈一眼,嘴角撇得很下,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准备给她讲第三遍。
“你这样好可怕啊,我们要不要歇一歇?”
纪陈话音刚落,窗外劈开一道闪电,闪的天空一阵发白,没过多久天空轰隆隆的如马车颠过。
纪陈被窗外拿道惊雷吸引了注意力,没察觉到柳格方才闪点过后僵硬的身体,那白光闪到他的脸上,劈的他的脸色苍白。
柳格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浮躁彻底变成了暴躁。
他真的讨厌下雨天,起初他觉得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对待这该死的雨天,埋怨归埋怨,但是不会放在心上,它和四季一样是必经的过程。可是柳格就是厌恶,厌恶的要死。
他始终能记得那暴雨天里,黑色的雨伞,黑色的棺木,黑的西装,白色的花,灰色的墓碑。整个世界好像除了这三种颜色都失去了光鲜。暴雨之下,所有人默哀的鞠躬,致敬。雨水打在人的脸上,不知道是人哭了,还是天哭了。哗啦啦的雨冲刷着他所有的记忆,一遍一遍,让他永远记得这场雨,它带走了世间的灰尘,带走了人的生命,却带不走世间的黑暗。
黑云笼罩下的黑暗,人心滋生的黑暗,都在这个雨天里爆发。无论隐藏的多好,避开明媚的阳光,避开喧闹的人群,避开正常的接触。
只要遇上和记忆里相差不多的雨天,那暗黑的脓水总要从心脏中涨破,咕噜噜的冒着黑色的水,占据他的整个身体。
柳格闭了眼,企图忽略方才的那道惊雷,让自己处于一种冷静的状态。可是越是控制,自己心口那道被惊雷劈开的伤口冒出的黑水就越是多。
纪陈把注意力从窗外转过来的时候,看着柳格,发觉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比喝药之前还要难看。
纪陈心里一突突,怎么柳格喝了自己的姜糖水之后,不但没驱寒,还发烧,现在喝了自己的退烧药,不仅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
纪陈伸出手覆到柳格的额头上,柳格被惊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凌厉,纪陈一下子就被他镇住了。
“我看看你退烧了没。”纪陈声音弱弱的,不让自己刺激到柳格。
柳格现在的状态真的是差的要死。
纪陈的手心覆到他的额头上,发觉他的体温不是很高,显然烧已经退了下去了,但为什么他的脸色还这么的难看呢?
纪陈细细看着柳格,柳格低着头,刘海要把他的眼睛都挡住了,只有握着笔的手,用力到手指发白,他的手还在微弱的颤抖着。
纪陈一把夺过他的笔,将它扔到一边。
“我上次就捏断了一支笔,你的手劲肯定比我大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