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公子从蒋垣脚边拾起一个香囊,放在手中端倪着。
众人巴巴地望着那个香囊,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那名公子喃喃读出了香囊上的字。
“书蓁”
那名公子的声音不大,却让厅内的众人都听明白了,人群却像是炸开的热锅一般。
那不真是盛宁郡主的闺名吗?这盛宁郡主自己佩戴发簪不妥善保管也就罢了,连香囊这么私密的事物都收不好?也亏了她是盛宁郡主,若是换成他人,怕是闺誉有损了吧。
这香囊可是私密之物,基本不经他人之手,私相授受都是靠了它传递。旧年不就有个倒霉的尚书之女,在定亲之际,丢失了随身的香囊,被流浪人拾去不自知。待那流民上门想要敲索一番,被男方家得知了,硬生生地退了亲,至于那小姐后面的下场就不得而知了。
盛宁郡主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佩戴的那个香囊展示在众人面前,她再也冷静不下来了,猛地看向燕婉。
燕婉半响不曾反应过来,原以为金簪出现在蒋垣身上已经够令她消化不了,这香囊怎地又从他身上搜出?她分明是将金簪从香囊中取出之后撞的江小楼,随后变将香囊带在身上了啊,等等,江小楼,一定是江小楼,定是她将香囊顺去的。
“难不成蒋将军欢喜的是盛宁郡主?难怪蒋将军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有婚”
江小楼低首一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真相摆在面前不愿意去相信,偏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却要去顺藤摸瓜。说这话的人,她都不用去看是何人,这人不过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罢了。
“李庆莫要乱言!”
蒋垣一脸难以置信,他和盛宁郡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哪里来的非卿不娶?可他一口难敌众人百口啊,真真扯不清。此刻的他只愿风波快快过去,再也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哎,怪不得盛宁也是大龄未嫁,原来都是为了等着蒋将军呀,我说金陵这么多青年才俊,郡主怎么一个也看不上,原来早两情相悦了呀!”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说道,她本就与盛宁郡主针锋相对,正好来个落井下石。
原来不是蒋垣一厢情愿啊,这下可是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本是蒋垣单相思到能糊弄过去,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那这场婚事不是棒打鸳鸯吗?
盛宁真是百口莫辩,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快把她和蒋垣的情史来龙了一通,可真要与众人说清楚,是原本要陷害江小楼的香囊怎会到蒋垣身上呢?真真引火烧身!她气得反手一巴掌。
燕婉被打到了地上,捂着脸蛋不知所措。
“贱婢”盛宁郡主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早就说过蒋将军是天之骄子,而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二人相差甚远,就算再如何鬼迷了心窍,也不得偷了本郡主的金簪香囊去做定情之物吧。”
盛宁郡主这一番话下来,也不管众人信不信,直接将燕婉拖下去杖打三十。完事之后,对众人赔罪道:“是盛宁平日里教导下人失误,盛宁在此向诸位赔罪。”
众人是热闹也看完了,基本也该散去了,至于到底是何人与蒋垣私通,这很重要吗?盛宁郡主都说是她的侍女,那就是呗。
蒋垣却是气得牙痒痒,合着这盛宁郡主把所有的锅都往他身上推了,所有的一切皆是他蒋垣和她侍女上演的一场大戏。真是最毒妇人心,总有一日,他要让这个歹毒的女人好看。
江小楼就如同寻常的看客一般随着人潮一同离场时,却看到陈绰站在远处朝着她笑,那种若有似无的笑容,像是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