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跳出来说道,“周围的宫人都看见了!若非如此,我们怎么敢空口白舌就乱怀疑人呢?”
太后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贤妃,哀家问你话了吗?”
陛下后宫的这些女人,她就没有一个是看得上眼的。
皇贵妃倒是沉稳,但心思太重,跟个木头人一般,无趣。
德妃做事也算规矩,然而脑子不大好使,听风就是雨,不好玩。
至于贤妃,则是既蠢又坏,就跟个蚱蜢似的,到处乱蹦,她看都不想看一眼。
偌大的后宫,居然就没一个对她胃口的妃嫔……
贤妃被太后刺了一句,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但没法子,人家是太后,这口气就是得憋着。
她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德妃连忙出声解围,“是小七的贴身宫女锦绣和如翠说的。”
她咳了一声,“来人,让锦绣和如翠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宫女跪在了堂下,哆哆嗦嗦地给太后娘娘请了安。
太后淡淡地说道,“你们两个将看到的事实说一遍,一个字不许多说,一个字也不许少说。明白了吗?”
锦绣镇定一些,先开口,“太后娘娘让几位公主陪楚二小姐去御花园逛逛,七公主忽然肚子疼,八公主陪她先行离开。”
她顿了顿,“半路上,七公主的腹痛好些了,便就和八公主一块儿在岸边玩耍。
中途八公主去解手,就七公主一个人在。
没想到,忽然从林子里窜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便将七公主往湖里推。
还好我和如翠会水,两个人一起下去将公主殿下救了起来。”
如翠连忙点头,“对对对,事情的经过,正如锦绣说的那样。”
贤妃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推公主如水的人究竟是何人?”
锦绣看了眼安阳大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太后娘娘,似乎是经历了内心剧烈的争斗。
她咬了咬唇,终于说道的,“看清楚了,是镇国将军府的楚二小姐。”
安阳大长公主冷笑,“你为何如此肯定?是看清楚了推公主入水之人的面貌?还是与她对过话?”
锦绣遥遥看到了榻上一身鲜艳的女子,她点头说道,“当时事情发生太快,我倒不曾看清楚对方的脸。
可那人穿着和楚二小姐一样的衣裳,头上还束着紫金冠,身量也差不多,应该是不会弄错的。”
她顿了顿,“除了我和如翠,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若是大长公主不信,大可以叫别人过来问话。”
如翠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和锦绣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贤妃忙着张罗,将其他在场之人都叫了进来。
她亲自问话,果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论。
这些人都看到了和楚二小姐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之人。
安阳大长公主说道,“但你们都不曾真真切切看到那人的样貌,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看到的是楚二小姐呢?”
锦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宫里头这样打扮的女子不会再有别人了,而且七公主乃是天之骄女,寻常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公主殿下这样……”
言下之意,楚娇跋扈之名连宫内都是如雷贯耳的,这种谋害公主的事,她怕是做得出来。
德妃的眼泪又流下来,“太后娘娘,小七无缘无故就遭此大难,如今还在高烧不退,我……我这当娘亲的心里难受。只是想要问问楚二小姐,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抽泣几声,“我知道小七是装腹疼,故意不肯和楚二小姐一块儿玩耍的。
但她再错,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有什么不妥自然有我来教。楚二小姐怎么就将她推进水里?
这次是有会水的奴婢在,才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呢?”
贤妃拍了拍德妃的后背,“妹妹,别哭了。太后娘娘向来公正无私,自然会秉公论断,给小七一个公道的。”
太后挑了挑眉,“是啊,哀家向来公正,绝不只听一家之言。”
她对着楚娇问道,“娇娇,你好些了吗?若是好些了,就也和哀家说一说吧!”
楚娇麻穴被解,其实已经无事。
但为了将上官曜的话圆齐,她还是装作虚弱的模样,“我好些了。”
她对着彩衣说道,“彩衣姑姑,麻烦您扶我一下。”
彩衣连忙扶着楚娇起来,走到了大殿之中。
楚娇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女,这些都是指认看到她推公主入水的。
她笑笑问道,“七公主是在一处浅滩被人推下去的吧?”
锦绣点头,“是。”
贤妃立刻跳出来说道,“若不是你推的,你岂能知道这个?”
楚娇笑着对贤妃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就都能知道吧?”
她指了指那些宫女的衣衫,锦绣和如翠是跳入水的,事发之后,一直在和德妃解释,后来就被带来了这里,根本来不及换下湿衣裳。
而其他的宫女则要好一些,身上或者裙摆上还有湿水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有在浅滩落水,水花溅起,才可能将这么多人的衣衫都打湿。
楚娇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衣衫,“所以,七公主不是我推的。”
安阳大长公主很是欣慰。
她的娇娇就算胡闹,也都是有分寸的,像七公主这样无冤无仇的,她压根不会做这种事。
若是她铁了心想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