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赵勋听说今日楚娇随安阳大长公主入宫觐见太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想要偶遇一番。
他刚回了景泰宫准备换过衣裳去太后娘娘处,忽听宫人来报,“殿下,楚二小姐在景泰宫门前求救!”
什么?求救?娇娇?
刚解开一个扣子的外甲重新搭上,六皇子随手拿过弓弩,便就跑了出去。
景泰宫门前,楚娇手中长剑仍抵着自己的脖子,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了。
张统领心中有一丝慌乱。
不过只是请楚二小姐去钟粹宫一趟,如此小事却横生枝节,两位娘娘知晓必定是要重罚的。
德妃娘娘尚还好些,贤妃娘娘的脾气大,得罪了她,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他思来想去,要不然……不管了,强抢了楚二小姐去交差?
反正他是奉命行事,到时候一切责任都是两位娘娘的。
张统领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想办法将楚二小姐的长剑夺了,不能让她在这里胡闹!”
他身侧一位擅长暗器,立刻从怀中掏出两枚六角形的银镖。
一枚砸在了楚娇手中的剑上,“哐当”一声,长剑应声落地。
一枚砸在了楚娇的麻穴,她只觉得浑身一僵,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
张统领正要将楚娇扛起带走,忽听到一道威严的喝声,“把人放下!”
六皇子简直出离愤怒,居然有人胆敢在他景泰宫的门前将楚娇给劫了。
他一挥手,景泰宫的护卫便将张统领团团围住。
“将人放下!”
张统领一时窒住,他将来意说明,“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恕罪!”
六皇子冷冷看他一眼,将楚娇接过,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说道,“谋害七公主乃是大罪,德妃和贤妃不是要审楚二小姐吗?你去告诉她们,请她们两位移驾太后宫。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私下审问,不让太后娘娘知情呢?”
说罢,他便抱着身子软麻的楚娇一路往太后宫而去。
五月的天有些热了。
六皇子的外甲有些膈人。
他抱得太紧了,胸闷。
楚娇好几次开口想说,她只是被砸到了麻穴,解开穴道,她可以自己走的。
但六皇子却不容她说下去,“你被贤妃的护卫所伤,这笔帐,皇祖母一定会替你算。”
楚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他是不确定七公主是否是她推下水的,所以才让她装受伤,这样过过相抵,就算真的有错,也能从轻发落?
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吗?
她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真是的,在他心里,她是这样随随便便就将个公主推入湖中的傻子吗?
就算她和七公主不对付,那她也会选择一个聪明的法子欺负人,才不会这么傻呢好不好?
太后娘娘刚喝过药正打算休息一会,忽听彩衣急匆匆在耳边回禀。
她脸色一变,“什么?”
彩衣连忙拍了拍太后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六皇子正带着楚二小姐来这里,求您做主呢!”
她顿了顿,“怕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楚二小姐可不是那样不分轻重的人。”
安阳大长公主闻言,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听彩衣将事情大略说过,她冷笑起来,“她们要审问我的娇娇,也好,就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审着,我倒是瞧瞧能审出什么花来不!”
若是指责楚娇言语不饶人她还能相信几分,但这推人入水,那是万万不会的。
楚家的大小姐正是死于溺水,娇娇这孩子宁肯直截了当甩七公主几个巴掌,也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彩衣想了想,便对太后娘娘说道,“虽说主子们的事,奴婢不好妄自揣测,但有一件事,当叫太后娘娘知晓,免得您不知情被蒙在了鼓里。”
她便将贤妃把三皇子的死赖在了楚娇身上这事说了,“贤妃娘娘卯着劲头想要对付楚二小姐呢!”
刚才太后娘娘让她赐金冠给楚娇,贤妃看着她的眼神有多么恶毒,让她也算是见惯了场面的人都抖了三抖。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年轻时,谁没有遇上过这样那样的事?
她一听,就觉得是贤妃作妖。
太后娘娘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叹口气,“七公主既然无事,那便还好。且先听一听她们说些什么吧!”
七公主总也是她的亲孙女,虽然不咋讨人喜欢,但是血缘在这,她也还是心疼的。
假若这事真的是楚娇做的,自会该罚。
但若是其他人……呵呵……
楚娇是被六皇子抱着进来的,脸色苍白,浑身瘫软,连说话的声音都弱得不行。
太后娘娘连忙要宣太医。
恰好,刚才上官曜帮着秦首座一块儿伺候太后娘娘用药,便麻溜地自动请缨要替楚娇诊脉。
他一出手就知道楚娇被人点了麻穴,不动声色地解开后道,“楚二小姐被人用银镖伤到,她原本就身子虚弱,又受了惊吓,这会儿有些心神不安,倒也不算什么大病,回去喝点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楚娇满意极了。
上官曜这个老实人,原来也有不老实的一面嘛!
她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里就虚弱啦?
不过这么一说,分寸倒是拿捏得刚刚好,并没有说她装病,但又恰到好处地让人心疼。
不一会儿,德妃和贤妃结伴而来。
皇贵妃听说了此事,作为后宫的理事人,也